既然你口说无罪,我也不好说什么。”
婆子大喜。
她就说新妇没威严,注定管不了家。
何况这事把寿康堂也牵扯进来,乔昭懿做孙媳的,还敢问罪祖母去?
她擦擦眼泪,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霜露和香雪都急了。
这个若轻拿轻放,日后再想树立威信,可就难如登天,东院早晚要乱成一锅粥。
方嬷嬷也要开口相劝。
乔昭懿此时忽然道:“那就绑严实了,等少爷回来,让他亲自审。”
烫手山芋,谁干谁惹一身骚。
她才不做。
婆子眸子陡然睁大。
乔昭懿平静道:“如今京中不太平,夫君奉旨办案,你却私泄消息,与外人勾结,下毒谋害,这事我自会上递缉查院,让缉查卫好好地审你。”
私泄消息的事,可大可小。
小的话只是后宅纷争。
大的话,就是谋害钦差。
至于罪证,那还不好找?
只要在厨房里搜寻一番,找两个与今日食谱相克的食材,人证物证不就全了?
岑家的家里事,她个嫁进来的,怎么处理都是里外不是人。
干脆扣个帽子,通通塞给她夫君。
正好用来试试岑家众人对老夫人的态度。
指挥方嬷嬷把人捆下去,管她承不承认的。
婆子一听乔昭懿扣给自己的罪,身子都软下来,哭求声登时比原来真切许多。
真被缉查院带走,她哪能活着出来。
“少夫人,老奴错了,老奴什么都招!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回吧……小的给您磕头了……”
婆子纵使一万个后悔,现在也无用。
方嬷嬷任她喊了几句,才动手将人的嘴给堵上,这是让满院的听听,她们少夫人厉害着呢!
方嬷嬷顿时神气起来,冲着婆子慢条斯理开口:“少爷奉陛下旨意特查要案,皇权特许,事急从权,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一根手
指头戳上对方的头,逼人把眼泪收回去。
四个字说得一个比一个重,“这、叫、钦、差!”
“谋害钦差,叛国的大罪!几个脑袋够你砍?”
婆子眼睛惊恐睁大,不住摇头,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地向下掉,偏偏口被堵住,什么也说不出。
方嬷嬷接着唬她,哼道:“而且东院还有少爷的书房,谁知道你有没有把案子泄出去。”
犯事的就是个二等粗使婆子,平日连主子近前都去不得,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仗,吓得二魂尽飞。
方嬷嬷:“等下见到少爷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若是老实交代,说不准饶你全家一条命。”
“不然断头台的铡刀,就是你的归宿!”
方嬷嬷回去的路上,脸上的笑是一刻也掩不住。
爽死了!
她找回了自己跟在林氏身边,刚嫁进乔家时的感觉。
她一定要像对林氏一样,帮乔昭懿扫清所有道路。
到时候,她就是吏部尚书家的管事嬷嬷。
那岂不是气派死。
比在家含饴弄孙有意思得多。
方嬷嬷沉浸在未来的憧憬里,快步走了。
这次一定得给寿康堂的老太婆按到再不敢对东院生任何心思。
……
岑聿今日去刑部。
衙署的下值时间大差不差,岑文镛前脚刚到家,岑聿后脚便回来。
正是开饭时间。
没想到,东院里等他的不是饭菜,而是两靥生忧的乔昭懿,一见他进来,就快步上前,扑进他怀里。
乔昭懿在暖炉旁熏得久,浑身热乎乎的,带着香风。
她还没开口,身后的方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少夫人今日受了惊吓,还心忧您身子,整日都精神不宁的——您可得为她做主啊!”
说罢,用帕子掩盖眼角,虚虚哭两声。
正准备说话的乔昭懿忽然住嘴。
乔昭懿:“?”
乔昭懿:“?????”
好嬷嬷,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