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二更)(2 / 3)

?”

“不能走。”奚昭仍不看他,“大哥让我在这儿,还要罚我鞭刑。”

月郤怔住:“大哥何时说了这话?”

奚昭却没出声儿。

月郤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一点一点顺至耳后,又捧起她的脸。

“绥绥,看着我。有何话都与阿兄说,好么?我——”

话音戛然而止。

地牢幽深,仅靠着石壁上的烛火照明。

正是借着这昏暗的光线,他看见她面颊透红,眸中也有泪意,洇得眼底一片水色。

被他捧起脸时,便有泪水溢

出眼眶,顺着面颊滚落。

“你……你……”月郤的心登时被莫大慌意掐紧,使他几乎喘不过气。

脑中仿有蜂群轰鸣,一阵阵地撞着他。

“别哭,绥绥,别哭……”他用指腹擦着她脸上的泪,又慌又急,“绥绥,告诉阿兄好不好?大哥到底说了什么话,我替你讨公道,好么?别哭了,你,我……别哭了。”

奚昭意欲打开他的手,泪水流得更多。

“你与月楚临是一起的,也要来害我。一回没害死,现下又要来第二回。”

“阿兄何时要害你?”月郤捧着她的脸,不叫她躲开,“你和阿兄说,大哥到底说了什么。阿兄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否则……否则叫我不得好死,好么?绥绥,先别哭了,你哭得我,我……”

他难以言说现下的心绪,只觉心头像是被千百根细针来回扎着,疼得连呼吸都不痛快。

“阿兄,”奚昭突然抱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月管家说,月楚临让他……让他赶我出去,还要拿鞭子打我。我要犯了什么错,何不与我直说?为何要用鞭子,还要说那般重话。”

月管家和那几个侍卫刚好赶到,接连跪在了地上。

月毕远的心口刚被踢了一脚,到现在还在作痛,虚汗直往外冒。才上的药也都被热汗给润开了,黏在衣服上。

但他头也没抬,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

月郤只当没看见他们,低声对奚昭说:“阿兄回来了,没人罚得了你。我带你出去,先回去歇息,好么?”

奚昭却又摇头。

“我不出去。”她声音哽咽,“要是出去了,大哥定会罚得更重。”

月郤心底一阵泛酸。

往常她行事自在,眼下却受着这般惊吓。

“不会,有阿兄在。”他抚着她的头发,另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你若不想见他,便不见他了,好么?”

话落,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出去的时候,那管家和几个侍卫也跟着起身。

“就在这儿等着。”月郤横过戾眼,“鹤童,看着他们。若有一人敢动,便折了他的腿去!”

将奚昭送回去后,他才又折返回地牢。

那些人还跪在地上,匍匐不动。

见着他来,月管家忙直起身,膝行上前:“二公子,此事有误会!”

月郤眼神稍移。

鹤童会意,跑上去就揪住了月管家的后衣领。

还没人腰高的小孩儿,一下就将他拎起,往后拖了几步。

等拖得远了些,鹤童才笑眯眯道:“月管家,离小公子太近,怕要冲撞了他——现下可以说了。”

月毕远慌忙开口:“小少爷,我等无意伤了奚姑娘,定是中了邪术!定是邪术!”

他是不待见奚昭。

人、妖有别,她是人族,就不该待在月府里。

偶尔见到她,更恨不得杀了她。

故此,他

平时要么斥她两句不懂规矩,要么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往她跟前去。

可这回不知怎的,就跟昏了头一样。

再压不住对她的厌恶,埋藏心底的念头也全都表露了出来。

仿佛不赶她出府去,不给她些教训,就浑身不痛快似的。

直到月郤回府,情绪才慢慢趋于平稳。

“中邪?”月郤抬起剑鞘,剑尖搭在他的侧颈上,冷笑,“到底是中了邪,还是听了兄长的命令?”

颈上一阵冰冷寒意,月毕远浑身都在打颤。

“我……我……”他结结巴巴道,“大公子他——”

一句话没能说完。

与他离得最近的那侍卫原本低着头,忽觉面颊溅来一线温热湿意。

下一瞬,侧旁倒来了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背上。

他浑身一僵,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月毕远的尸首倒在了他背上。

月郤挥净剑上的血,缓声问:“还有哪些,今日随他一起来了地牢?”

*

第二日一早,秋木照常来送早饭,顺便和奚昭提起了另一事。

“姑娘,小公子想给明泊院里安排几个随侍。让我把厨房的事交出去,专门负责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让他来替上第四院管家的职位了。

舀汤的手一顿,奚昭抬头看他:“不需要和大哥说吗?府中人员调度,向来是他安排的。”

秋木一手拿着她塞给他的糕点,另一手摸摸后脑勺:“这……小公子只让我这么做,其他的倒没说。”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