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4)

等会儿。

等会儿!

奚昭越听越不对劲。

不是。

这人怎么还跟她推销起无情道了?

她怀疑道:“你是来帮你师父说话的?”

“并非。”蔺岐垂下眼帘,面上一派冷然,“只不过你若想修炼,无情入道亦为其一。言尽好坏,你也更好抉择。”

奚昭:“那坏处呢?方才只听你说了哪儿好。”

蔺岐:“丝毫情感,也如蚁穴。”

言外之意,就还是说这心法练着很难了,稍有不对就很可能功亏一篑。

“这样么。”奚

昭兴致缺缺道,“听着挺好,不过我已经想好走什么路了,大概不会要他那心法。”

得了这回复,蔺岐稳下心神,从袖中取出那株月映子。

奚昭看见,神情见笑。

“哪儿来的花?好看,还从未见过。”

“是月映子,要送给奚姑娘。”蔺岐横握着月映子,语气平静,“岐不懂人族礼节,暂且只能如此行事。”

奚昭捏着那银白花瓣儿,闻言抬头。

“什么礼节,送花吗?人族也常送花,你瞧见了,我后头养了许多。不过这种花从没见过,也不知是怎么个养法。”

这人未免太客气了,来一趟送书又送花的。

“要趁月夜间用灵水蕴养。”蔺岐稍顿,“不过在妖族中另有别意。”

“什么别意?”

蔺岐稍屏了呼吸,不由得将花枝握得更紧。

“我——”

“蔺岐!!”身后陡然传来人声,打断了他。

声响来得突然,奚昭被惊着。

视线一移,却见月郤竟出现在了蔺岐身后。

月郤概是用了瞬移术,悄无声息间就出现在这屋里。

落地时还没站稳,打了个踉跄。

他平时在不熟的人面前最讲排场,这会儿却顾不得差点摔跤,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前。

“蔺岐!”他又喊了声,眉眼间满是怒色,也见焦灼。

蔺岐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侧身看他,语气漠然:“月公子有何事。”

月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视线在他和奚昭间来回游移两番,最后落在那还没送出的月映子上。

即便那枝花还在蔺岐手中,紧提的心也没放下。

他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说。”

蔺岐意欲拂开他的手。

但他箍得死紧,根本推不开。

“烦请松手,我还有事要与奚昭姑娘说。”蔺岐神情更冷,“若不急,不妨改日再谈。”

怎么不急?

怎么不急!

若不是奚昭还在旁边,月郤真恨不得将他骨头扒了,再嚼个烂碎!

这没脸没皮的东西,躲在别人府里还什么都敢肖想。

真跟他师父一个德行!

“就是急事!”他转而看向奚昭,语气稍缓,“绥绥,我带他出去说两句话,你在屋里坐会儿,可好?”

除了上次吃霜雾草那回,奚昭还没见他急成这样过。

显然是慌到极点。

他鲜少这样,她便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点头说:“左右我今日闲得很,等一会儿也不要紧——小道长,你先去处理紧要的事吧。”

蔺岐沉默一阵。

“我知晓了。”他斜过冷眼,看向月郤,“我随你出去,先松手。”

死箍在臂膀上的手松开,他又想着先将月映子给奚昭。

但还没递出去

,就被月郤打断:“把你那月映子拿着,别放这儿!”

奚昭:“……”

怎么感觉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而是蔺岐捅了他两剑。

竟生这么大气。

蔺岐:“我带的花,无需你来处置。”

不想听他俩吵,奚昭忙说:“小道长,你先把花拿着吧。现在这里也没处放,我去挑个花瓶,待会儿再插瓶里。”

蔺岐应好,转身和月郤出了门。

两人走至院子外的假山处,月郤再难压制住情绪,一双戾眼紧盯着蔺岐。

“蔺道长,”他咬着牙挤出这几字,问,“你找绥绥有何事?”

“见这月映子生得好,来送一枝。”

“送花?”月郤险被他气笑,“无故送花?仅是送花?”

“并非无故。”蔺岐坦然道,“我心悦于奚昭,送花是为向她表明心意。”

他倒是坦诚!

一口气梗在了心头上。月郤紧闭起眼,缓过那阵怒火了才睁开。

他缓声道:“蔺道长怕是忘了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这一两月来,赤乌境有好几拨人闯进太阴,手里个个儿拿着公子岐的追杀令。光在月府附近打转的,这两天就有十几号人——此等险境,道长倒是心大,亡命徒的身份忘得干干净净不说,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有劳月公子操心,但岐并无此意。”蔺岐平心静气道,“赤乌纷争不断,几位王兄也是有所求才下了追杀令。上月我已修书赤乌,想必不久便会收回令旨。”

月郤冷笑。

先前听太崖说他这徒儿心太善,只当全天下都是好人,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