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3)

她的头发,疏冷眉眼中渐有轻笑。

“也是。修炼的确再平常不过,没什么值得与人聊起的。你好好歇着,这几日要安心养病。”

“好,有劳周医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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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下午睡得太多,这会儿又没病痛干扰,奚昭反倒睡不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总感觉旁边有人盯着她。

她起先以为是周医师,随即又想到周医师方才已经走了。思及此,她后知后觉到不对。

那视线有如实质,冬月的冰霜一样黏上来。可又比那更稠重、黏腻。

实在忽视不得,她倏然睁眼,顺着异样感往右瞥去。

不看还好,这一眼瞟过去,险惊得她丢了三魂七魄。

——窗外,一道鬼影悄无声息地站着,透过窗棂的缝隙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黏在窗上的纸人。

对上视线的瞬间,奚昭感觉心跳都停了一瞬。

偏偏那鬼见她望过去,眼底竟还多了些许雀跃。

一道闪电劈过,奚昭看见她一扯嘴角,露出了阴惨惨的笑。

……

更可怕了。

惊惧过后,她忽觉得那张冷白的鬼脸有几分眼熟。

借着微弱的夜光又望了片刻,终于认出来了。

奚昭不确定地开口:“月姑娘?”

月问星抱紧怀中伞,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奚昭的嗓子还有些哑:“你在窗户外面站着做什么?我也没睡着,你可以直接叫我的。”

而不是在外面盯着看。

差点吓死她了。

见她作势下床,月问星慌然开口:“别——别下来,你躺在床上就好。小心、小心着凉。”

奚昭也的确觉得冷。她将被子拥在身后,只露出颗头发乱散的脑袋。

“那你要进来坐会儿吗?外头下雨,总不能冒着雨四处乱逛。”

月问星摇头。

“有伞。”她举高了手中伞,想让奚昭看见,又说,“而且你还病着,我离得太近了,不好。”

“可这样和你说话好费劲。”奚昭说着,捂着嘴咳嗽一阵,声音似是更哑了。

外头还在下雨,淅沥沥地打在瓦上,她须得拔高嗓子说话才能让对方听见。

听着那咳嗽声,月问星一阵心慌,但又踌躇着不敢上前,怕加重她的病情。

“我……”

偏在这时,门外传来人声。

“绥绥,你醒了吗?”顿了顿,又道,“若有什么要的,只管与我说。”

是月郤在说话。

不知怎的,他的声音也很哑,没什么力度地穿透房门。

他怎么还在外面?

奚昭轻拧起眉。

刚才周医师不是已经让他走了吗?

她不大想理他,干脆不说话了,只看向月问星,右手顺势拍拍床榻。

月问星看懂奚昭这是在催促她进去。

她捏紧了伞柄,哽了哽喉咙,随即往前一步。

身躯穿透墙壁的瞬间,被围绕在房间四周的符阵烧得皮开肉绽。

但很快又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愈合,快到令人无法察觉。

奚昭:“你在外面待了多久,怎么连声儿都不作一声?”

“入夜来的。”月问星应道,“靠太近,对你不好。”

待她走至床边,奚昭缓慢往旁挪了挪,然后将被子一掀——

“你也坐床上来吧,暖和些。”

月问星一怔,眼神左右飘忽着,语无伦次:“不、不妥,我……我就在这儿。”

奚昭也不强求。她如今已好多了,除了胳膊上的契印还有些灼痛,其余病症都缓解了大半。

“那好歹坐椅子上,总这么站着多累。”说话间,她点燃烛火,又用被子将自个儿卷裹住。

月问星“嗯”了声,没声没息地坐在床边。

“等等,你手怎么了?”奚昭突然伸过手握住她的腕,“怎么都是血?”

那只同脸一样苍白的手上,黏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注意到沾在她手上的殷红后,奚昭这才发觉她脸上、颈上也溅了些血点子。

月问星的反应倒算平静。

她蜷起手藏住掌心的血,说:“碰到了些,脏东西。”

……

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能弄得满手是血啊!

奚昭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月问星慢吞吞地说:“有人受伤,不小心蹭到了。”

总归也不算说谎。

床边桌子上还放着几条浸过水的帕子,没用过。奚昭顺手拿了条,递出。

“不管在哪儿蹭的,先擦擦吧。”

月问星接过布帕,胡乱揉搓着。手上的血被水浸湿了,晕染开后弄得满手都是,连帕子都被捏得皱巴巴的。

奚昭看见,忍不住笑:“你给手染色呢?”

她又拿了条新帕子,帮她擦着手上的血。

快擦完时,奚昭突然冒了句:“你的手真好看。”

并非假话。

月问星个子高,手偏大。手指修长不说,线条也流畅。掌背上起伏着不算明显的青筋,像是白玉上的细腻青纹。

不过和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