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再重新放回火里吗?”
“嗯。”月问星应道,却没动。
奚昭以为她是不好放,便顺手扯过,一把丢进火里。
橘红的火焰中燃起一簇亮蓝,那件衣服很快就消失不见。
两人先后换好衣服,奚昭看着她手里的布帕:“帕子只用来擦头,也要烧吗?”
“不用。”月问星用布帕包住脑袋,一阵乱揉。
等将往下淌的水吸得差不多了,便又递出帕子:“多谢。”
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搓成“炸毛猫”的奚昭:“……”
看来是真的没有一点生活技能啊。
奚昭接过布帕,绕至她身后,把她按回椅子上。
“我来吧,省得你待会儿搓成刺猬。”她简单梳了下那冷得跟冰碴子似的头发,话锋一转,“我以前没见过你,你平时也在府中吗?”
月问星:“嗯,在府里乱逛。”
奚昭点头。
难怪除了她,府中每一个仆侍都说见过“月姑娘”。
“那白天呢?”她问,“还有不下雨和月亮没圆的晚上,你又在哪儿?”
月问星紧了紧手,低下头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
她犹豫一阵,声音干涩道:“在府里……乱逛。”
……
合着每天都在乱逛是吧。
奚昭原想趁机打听些其他的事,但许是怕影响到她,没过多久月问星就说要走。
走前,奚昭又送了她把伞。
“要是再下雨,在府里乱逛的时候也有个遮挡。”
月问星盯着那把油纸伞,默不作声。
奚昭:“是不喜欢吗?”
她觉得这把伞的花色还挺好看的。
月问星摇头:“不是,我很喜欢。”
她撑着伞出了门,游魂一般飘出小院。
没走多远,她便就近挑了处屋檐躲着,然后合拢伞,翻来覆去地看。
打量时,她无意识地抿起一丝淡笑,后又将伞紧紧抱在怀里,拿脸颊轻轻蹭着湿冷的伞面。
与此同时,她口中喃喃着——
“‘以前没见过你,你平时也在府中吗?’不对,不对……”她仔细想着奚昭说话时的语气,眼中沉进错乱的颠色,“要笑,要大声些。‘白天呢?还有不下雨的晚上’不是,错了,错了,还说了什么?还说了——”
“问星?”身后陡然传出人声。
月问星一怔,回身时眼底的癫狂还未褪去。
月郤站在她身后。
看见她手中的伞,他拧起眉:“你在哪儿拿的?”
“什么?”
“伞!”
“伞……伞……”月问星将伞藏得更紧,恨不得不露出一点儿,看他时也目露警惕,“奚昭给我的。”
“你又去找她了?”月郤语气更差,“我难道没与你说过,别离她太近!”
月问星扯开一点笑,瞳仁涣散,语调忽上忽下。
“可我也和你说过,不喜欢你和她走在一块儿,你不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