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见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工藤君说没有了。
“好的,”礼见拍了拍看起来颇为躁动不安的扫帚,跳上去的同时顺势向他挥了挥手,矜持微笑,“那我先走了,工藤君。”
“啊?欸、不——”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拉住了她的裙摆。很着急。
“?”礼见目光微妙地看着他。
工藤新一无力地松手,竭力解释:“我不是变态……”
“好的。”礼见用手严严实实地压着裙摆。
“……你绝对没有相信吧。”
“不,我相信。”礼见很客气。
好吧,算了,算了。工藤新一自暴自弃地别过了头,习惯性地摩挲了下指尖,犹豫着,声音很轻:“称呼……”
礼见很有耐心:“什么?”
“我是说,称呼。”面前的少年人似乎鼓足了勇气再敢对上了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你之前不是喊我工藤君的。”
……啊。
“当然,我是说,”工藤新一猛然惊醒那般发觉自己在讲什么,于是很底气不足且无端心虚地补充,“我们不是——朋友吗?”
礼见眨了眨眼。
“……不是吗?”
是有些失落的疑问。
沉默了大概有十几秒,工藤新一听见少女那平日里不怎么着调此刻却平白添了几分郑重其事的声音响起。
“是,”她看着他,弯眼笑,“我们当然是朋友,新一。”
嘭、嘭嘭、嘭嘭嘭——
刺耳的、似乎很响亮的心跳声。
直到迷迷糊糊地挥手告别,直到机械地提上书包走出教室,直到漫步在逐渐少人的校园里时,工藤新一也搞不清楚那突然加快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似乎很不妙的样子。
他挠头,有些凝重。
*
“小哲,你觉得朋友是什么概念呢?”
礼见倚在阳台门边,看着黑子哲也给她的扫帚梳毛毛,心不在焉的,像是随口一问。
只这一问,黑子哲也手上的动作停下了有几秒,后面不改色地接上继续梳,语气很淡:“不知道,但可能是能让你开心的存在吧。”
“原来如此,”礼见点头,“所以你才会不开心吧。”
“……”
黑子哲也不说话了。
“没关系的,小哲,”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的礼见反过来安慰他,“想一想,毕竟你们明年四月就能分开了,到时候你一定会遇上会让你开心的存在。嗯,可能也不会再遇上发色比彩虹还要精彩的球队了。”
黑子哲也很淡定:“谢谢。”
礼见还在感叹:“彩虹发色啊。”
黑子哲也不理她,一心梳毛毛。
礼见陷入沉思:“问题来了,小哲,你说这个世界存在彩虹发色的人吗?”
“可能是云宝○西吧。”
深知她套路的黑子哲也平静回答。
礼见弯眼:“小哲真聪明。”
“谢谢。”黑子哲也顿了顿,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手下的扫帚也哼哼着移到了边上去休息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语速慢吞,“比起这个……我更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朋友的概念。”
礼见耸了耸肩,轻描淡写:“我也不知道。”
看出她不想回答,黑子哲也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停顿了几秒,大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须臾,他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礼见很客气:“一般来说,做这个动作的人是我才对吧?”
“可能,”黑子哲也很淡定,“但我想安慰你。”
“……”
礼见的表情是勉强同意了。
黑子哲也微弯起了眼睛。
“啊、对了,”礼见才想起来,虚心咨询自家幼驯染,“如果我想养小动物什么的,小哲会同意吗?”
黑子哲也目光微妙了一瞬。
眼前少女的目光很真诚,似乎的确在认真询问他的意见,但又莫名令人觉得她口中的小动物绝对、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
这么一想,其实黑子哲也倒还真想直截了当否认她的想法,但很可惜,按照礼见的性子,哪怕他说不行,她也照做无疑。所谓询问意见,也不过是听听就算了,实行与否向来都是看她自己。
于是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即道:“你开心就好。”
果见礼见笑吟吟地点头。
好吧。
黑子哲也妥协,礼见开心就好。
——可是,礼见捡小动物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
隔天一大早,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客厅里凭空多出的一个人,与旁边正煞有其事翻看宠物杂志的幼驯染。
……他果然还是不太情愿。
黑子哲也后知后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