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宁炀,这人你带来的?谁啊?”
宁炀态度冷淡,不愿跟她多费唇舌:“我弟弟,宁骆。”
孙初菱闻言,上下打量宁骆,那目光像在菜市场猪肉摊上对着猪肉挑肥拣瘦,一双细长眉下的吊梢眼藏着刻薄:“原来是他,就是你爸爸娶的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贫民窟老婆生下的孩子吧,听说还一直养在外面野惯了。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孙初菱一向跟孙岚越不对付,连带着与她有关的人也多受排挤,这点在孙岚越掌家后更变本加厉。
宁炀听她这样说,反唇相讥:“贫民窟?二姨,大清亡了,您醒醒。别放了小脚自己又裹了小脑。”
孙初菱难以置信:“宁炀,你在说什么?”
宁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从不这样说话,甚至被怼了都不知
() 道该怎么反驳。
他眼神复杂看向不断揉鼻子的某人,深刻意识到哪里有压迫,哪里才有成长。
而自己,已经被拔苗助长,长成了一颗章丘大葱。
宁骆又打了好几声喷嚏,完美错过了两人的第一场交锋,放下手时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孙初菱的眼神还格外不客气,疑惑:“嗯?”
宁炀都佩服他的心大。
蓝明飞笑着打圆场,看到他好似很开心:“原来是小炀的弟弟,第一次见,还真是一表人才。”
宁骆看到他也很开心:“您好您好。”
【哇,这就是一股人渣味的姨夫了,骗财骗婚骗色,跟人沾边的事情,你是一点也不干啊】
宁炀很不客气地笑了声。
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俩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孙初菱被宁炀怼得心口疼,又开始叭叭:“宁炀,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直不找女人?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都说你是个搞同性恋的变态,有些话我都说不出口,还说你专盯男人屁.股搞,会染病的。”
【这么离谱?啧啧啧,我大哥这孤寡的一生,真是被造谣得风生水起】
宁炀先后挨了两巴掌,一个人撑起所有,强行平静道:“说不出口您就别说了。以后喜欢听什么版本的谣言,跟我说,我亲自传。”
孙初菱一噎。
不是,这真的是宁炀吗?
怎么变成这样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宁炀继续说:“不过我不找,还是因为二姨跟姨夫的相遇太浪漫了,让人向往,我也只想找个这样的。”
他假模假样问宁骆:“你知道二姨跟姨夫是怎么相遇的吗?”
宁骆当然知道,但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乖乖跟他打配合:“不知道,是怎么相遇的?”
宁炀看着蓝明飞,缓缓说:“当然是英雄救美。听说是二姨在放学路上被人敲了闷棍绑架勒索,姨夫排除万难才救出来的,真是让人感动。警方没找到的人,居然被姨夫轻易找到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蓝明飞总觉得他话里没好话,一想到当年的事绷紧了身子,谨慎对答,一腔深情:“这都是天意,是上天对我们的成全。”
宁骆黄豆流汗。
【我的母语是无语,什么档次啊,还敢甩锅给老天爷?卸妆水真的该找你来代言,广告词我都想好了,就叫:真的,会卸】
宁炀沉吟了下,发现这个广告词是真不错。
他旗下正好入股了个护肤品牌来着……
等会,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宁炀拉回脱缰野马的思绪,持续给蓝明飞施压:“老天确实偏爱二姨跟姨夫,真凑巧,我前几天居然得到了当年事情的新线索,看到后非常吃惊。”
“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能干出这种事。”他一字一顿,眼神一错不错盯着蓝明飞。
宁炀毕竟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执掌那么多家公司,
稍微漏点气势就能压过这个软饭硬吃的二姨夫来。
更何况,蓝明飞本就做贼心虚,心猛地一突。
【高啊,实在是高】
宁骆看着宁炀的发际线夸赞。
【居然找到了当年的证据,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悄悄说你是笨蛋了,你最聪明,聪明绝顶!】
宁炀磨牙。
这么有指向性的话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蓝明飞后背渐渐出了冷汗,风一吹,衣服黏乎乎贴在背上。
他本想着陈年旧事,就算有新线索也跟自己无关吧?可随着宁炀压迫性的目光,这点自信逐渐荡然无存,干笑回:“哈哈,是吗?那这是好事啊,大好事。”
孙初菱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紧张:“新线索?是什么?你跟我说,我早晚要把那群人全送进监狱,在里面给我待到死!”
宁骆在旁边嘎嘎看戏,就差揣一把瓜子咔咔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底摇头。
【大义灭亲?不,是狗咬狗一嘴毛,百度都搜不到你俩,得去搜狗浏览器配对呢】
凭孙初菱对宁炀的态度,宁骆就本能的喜欢不起来这个人。
进监狱?待到死?
蓝明飞精准筛选关键词,比晋江标签找书都敏感,霎时如惊弓之鸟,面如土色,手抖如筛糠,心理弹簧已经被压缩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