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率更低，价格更贵……冉洼如果想要靠他自己得到救治，成本也足以让他倾家荡产，或许会像大部分和他患同一种病的人一样，选择不治。

谁也不会想到，这种看似和“穷”“倒霉”挂钩的疾病，在灵气复苏后的时代，居然恰恰是“机遇”和“幸运”的体现。

冉洼其实在救护车刚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每次晕倒的时间都不会持续很久。

对于他身上的怪病，他觉得远没有穷可怕。他原本是准备在和万景的关系定下来之后再治的，并没有那么急切。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万景和他在一起是假装的，只是为了逼走戴俊誉，但是他确实很享受万景在他每次犯病的时候，总会对戴俊誉增加一分厌恶，而对他增加一分歉意。

如果能够让万景的堂弟引起他犯一次病，说不定他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冉洼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可惜这回他晕得太早了。

要是现在和万晓寒发生冲突，很难找个由头，而且万景看不到，更重要的是，之前冉洼每次晕都可以自我控制，比如故意去想一些让他气愤的往事，这次是第一次他想要控制自己不晕，但却没有做到的。他开始担心，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有命入赘豪门，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人醒了吗？”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语气吊儿郎当，很不友善。

虽然声音陌生，但应该是他的未来小舅子。

另一个人说：“没醒。”

“那算了。真没意思。”万晓寒往外走了走几步，然后又折返回来，问，“这个机器怎么用？拉到底就可以吗？ ”

另一个人说：“如果拉到底，他会有至少一个月的时间生活不能自理。这是当时做实验用的机器。最高强度设置得偏高。好久没启动过，不过目前只剩这一台能用了。”

冉洼躺在一张特殊的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头上和身上的皮肤上都贴着一些冰凉的东西。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以为他晕得太彻底就忘记给他打麻药了，他此刻的意识极度清醒，触觉和痛觉都没有丝毫损失，甚至因为黑暗而变得更加敏锐，

听到“拉到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目前唯一一种治疗怪病的方式，在电视上的形容是，要用一套特定频率的电流脉冲组合刺激某个脑区才能起到作用……具体细节他也不清楚，总之是一种电击疗法。

又是“电击”，又是长久没有启动过的器械里唯一能用的一台，又是强度偏高，冉洼当时就有点后悔了，想出声提醒人至少给他打个麻药，但是一想到万晓寒还在，就觉得算了。

他不希望第一次和小舅子打照面的时候，万景不在场。这样万一他吃了亏，也白吃了。

现在毕竟在医院，有医生在旁边，只要他继续晕着，万晓寒总不至于来折磨一个病人吧？既然他们敢用这个机器，说明不会出什么问题，他也不相信万晓寒无缘无故地会对他有多少恶意。

冉洼听到人窸窸窣窣地调整机器，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捱一下就过去了……应该是这样吧。

闷沉沉的一声“啪”，万晓寒：“才一个月生活不能自理？怎么不能更久？ ”

他直接把闸门拉到底了。

另一个人语气平淡地说：“是至少一个月。”

先是一股微弱的酥麻感出现，冉洼发现他手脚上的束缚其实并不太紧，如果他这个时候想要离开，是能够直接钻出来的。但是他开始纠结，他先前就觉得万晓寒对他越狠越好，这次机会来了，说不定能够提供给他一个让万景不得不为他下半辈子负责的机会，只要他愿意赌这一次。

冉洼很快就不纠结了。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了他的身体，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断片了一会儿 ，完全忘了自己在纠结什么。丧失了理智之后，只剩下了本能的恐惧，生命受威胁的强烈的刺激感。而电流忽强忽弱，让他虽然醒着但满脑子浆糊，肌肉无力 ，还发不出连贯有意义的声音。

抽搐，失禁。

冉洼在强烈的恐惧情绪里，又一次晕了过去。

右手中指上的银戒闪烁了一下。

没有人看到，一股烟雾般从戒指里升腾了起来，凝聚成一个不清晰的人形，整体透明，面目模糊，看不清五官，像是一个海市蜃楼般可望不可触的光影错觉。

人形似乎被一条不存在的绳索系在冉洼的戒指上，试探着朝远处飘了一段，又换了一个方向，果断地朝着万家宗祠的方向飞去。

这时，万家宗祠里的万景正拿出她给冉洼买的三金之一的金戒指，放入坩埚，上喷枪，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