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的皇后像是嗅到香甜花蜜的蝴蝶,即刻便派人照着肖晗的所求去找人,年岁小些的好找,可性子娇蛮的却不好找,凤栖宫上下一时忙的没边,自然也就没人再理会朝露了。
眼下凤栖宫倒是不用去了,东宫却是不得不去,这母子俩似乎都在变着法儿的在折腾朝露。
昨日因为去了凤栖宫的缘故,没去东宫,是以,第二日一早,殿门刚一打开,瞿恒就已经立在外间候着了,盼夏以为是肖晗又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的就去请朝露,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他的那伤早就不碍什么大事,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肖晗一直就不松口,期限也是一拖再拖,绝口不提痊愈的事。
昨日之前朝露都不曾去计较,毕竟她也是要完成皇后托付给自己的事情,才会一再容忍肖晗的“无病呻吟”,可而今既然知晓了他那不轨的心思,又将皇后所托给顺利完成,她自是不想再去东宫招惹他。
瞿恒来请的时候,她便理直气壮的回绝:“皇兄定下的期限早便过了,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离,剩下的事情就算我不去,瞿总管也是可代劳的。”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瞿恒微愣的面色下是一张嗫喏张合好几次的嘴,半晌,最后愣是没说出一句合理劝谏的话来,双手行了个礼,讪讪的就回了。
许是近日宫里事务繁多,肖晗也没再继续派人过来,贵妃的三皇子也在这期间顺利抵京,同肖晗裴劭之流回来的阵仗不同,肖旭这次在锦宁的贪墨案处理的并不好,皇帝自是不甚满意,可人是他同意回的,差事又是他给的,这会在怎么不满也只能这样含糊的过去了。
肖晗已经许久不上朝了,勤政殿堆积了好些的政事还没来得及处理,肖旭见之毛遂自荐,而皇帝本就说过要将肖晗手中一半的事务都分给他肖旭来接手,这会人已经回来,提前熟悉也没什么不可。
可皇帝似是高估了肖旭的脑子和能力,肖晗不过一日就能处理完的事情,到了他这里便要翻一倍都不止的时辰,时间过去还不到三天,朝堂上就已经出了岔子。
早朝上
皇帝用力的掷出一个奏本扔在了下首肖旭的跟前,嘴里语气不好,听得出来还气的不轻:
“锦宁的贪墨案你没做好也就罢,怎连六部的一些日常琐事都做不好,你看看你脚下的东西,全是六部参奏你的折子,好吃懒做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去三司提犯人你都不会,这政事要真交一半在你的手里,朕这江山迟早要完!”
肖旭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也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默默承受没有反驳,皇帝骂累了,瘫坐回龙椅上,握拳摁了额头好一会,才疲惫的挥挥手,朝着身后的一名宦官吩咐道:“一会下朝便去一趟东宫,让太子明日起就回来上朝,勤政殿的那些事情也让他一并去处理了。”
这便是要解除肖晗的惩罚了,皇帝当面怒骂了肖旭,又立马就抬举了肖晗,朝堂上的人都是人精,哪有不懂这些的道理,那同皇上起了龃龉快一月的太子终于要再次掌权了。
肖晗得了赦令,免了惩罚,可肖旭却是一副灰头土脸的颓败模样,下了早朝过后没有回他自己的宫殿,却是往御花园去。
接近深秋的时节,花园里的温度愈发的低,和着呼呼的风声暂且能平复他躁郁的心情,他和太子之间,皇帝本就偏心肖晗多些,而今又出了这事,皇帝定是对他失望至极,他与肖晗虽同为皇子,但在宫中地位却大为不同。
肖晗能随意进出勤政殿替皇帝处理政务,每年还都能代替皇帝出宫去巡边一次,若不是父皇还在位,肖晗还是太子的身份,这宫里金銮殿的宝座上说不定早就换人了。
方才皇帝在大殿上骂他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起伏的胸腔上能明显看出他气急还未消,就在他心情极度烦闷之时,前方花园深处却传来女子欢笑的声音。
他脚步微顿,听这声音甚是耳熟,原本就在皇帝处受了窝囊气的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朝着别处去的步伐略微调转,就向着那花园深处而去。
…
自上次直接拒绝过瞿恒之后,朝露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东宫了,只要没有见到肖晗,那些侵扰着她的问题便可不用去思考,她依然规矩的恪守着二人之间的关系,守着那条不能逾越的天堑同时,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
前几日,听说肖晗被皇伯父大赦,准许再入朝堂之后,她那愧疚已久的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大口气,而除却肖晗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罚之外,倒是还有另一个原因在里面。
花园里的花木在这个时节已经凋敝的差不多,除了光秃秃的枝干外没什么可看的,可朝露今日却兴致大好的带着盼夏出来逛园子,气候是凉爽不错,可入目皆是无甚可看。
盼夏不明,跟在朝露身后走了许久,见她依旧心情甚好,才忍不住发问:“公主今日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前面心情尚好,步伐轻快的朝露闻之偏头,故作不解的问:“何以这么问?”
盼夏从小就伺候朝露,清楚她那藏不住心事的性子,自从没再去东宫之后,她心情是一日好过一日,今日天才刚亮,就拉着她来了这无甚可看的园子,盼夏抿唇思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