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她前些时日出府去采买,回来之后才知道府内发生了大事,夫人和她都差点被陷害,她问夫人,夫人却只说都过去了,叫她别问,她只好憋着,让自己忘掉。
左右她是夫人的丫鬟,夫人不会害她,她只管听夫人的便是了。
——
石清莲收拾妥当后,只带着墨言出了门,其余江府的人一个没带,那些人到底不是她的心腹,今日之宴又太过重要,她放心不下江府的人。
江府之人事事以江逾白为先,又可能有康安眼线,她不安心,只有带着墨言,她才敢做那些胆大包天的事儿。
金襄郡主给的帖子是未时,午时末左右,石清莲便到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论官衔是正一品,论官职,比从一品的江逾白还要高,她入门时,还是定北侯夫人亲自接待的她。
定北侯夫人年已近五十了,穿着褐色的菱锦对穿交领,外罩同色大衫霞披,瞧见她便笑的眉眼弯弯,拉着她的手唤她“好孩子”,引着她入席。
她身份高,入席便是跟着一帮高门主母坐在主位上,又因岁数小,瞧着像是个晚辈,所以在一群人中显得格外稚嫩,明艳的如同万绿丛中一点红,一眼扫过,便叫人能瞧见她。
定北侯府的及笄宴办的很大,不是在花园中办,而是在正堂中操办的,每个相邻的矮桌上的客人都是经过仔细安置调位的,十分正式,不像是那一日石清莲操办的赏花流水宴,还可以四处走动,他们落了座之后都是不能动的,抬著拿食更是有一套繁琐的规矩,石清莲落座于一群高门主母之间,彼此言谈间都有理有据,说起什么也都是一副平和温缓的模样,而大多数和她同龄的姑娘的位置都比较偏后,躲在正堂靠近门的地方偷偷三三两两的咬耳朵。
因是及笄宴,故而虽没有男女大防,但也都是隔着桌的,男女分两边而坐。
石清莲表面上饮着酒,背地里偷偷抬眸,在男席那边找沈蕴玉的身影。
沈蕴玉果然来了,他穿着一身玄衣,坐在最角落处饮酒,大概是赴宴,所以他没带佩刀和百宝带,他头上只有一盏灯在摇晃,那一双眼偶尔抬起,在光与暗的剪影中,锋锐的像是一头狡诈凶猛的恶狼。
石清莲扫了一眼他的方位,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与旁边的夫人言谈。
那夫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一脸关切的询问道:“你那日下帖子,但我去山中上香,未曾过去,听闻你院中出了事,康安帝姬晕过去、说是遭了人投毒?”
四周的夫人们都眼眸灼灼的望过来。
石清莲只是摇头,道:“康安帝姬突发旧疾罢了,并非是有谁投毒。”
当日那情景,显然没那么简单,但石清莲既如此说了,旁人也不好再窥探,便三三两两绕开了话题。
说话间,金襄郡主已从堂外走进来了。
金襄郡主时年不过十五,比石清莲还小上一岁多,她生了张圆脸圆眼,眉目骄纵,身穿红色锦衣鎏金纹对襟立领,头上梳着望仙九鬓,簪了满头珠宝,一眼望去金晃晃的。
按着大奉习俗,金襄郡主先在及笄宴上表演了一场舞蹈,她跳的是金蛇狂舞,这是一曲十分不好跳的舞蹈,是从漠北那边流传过来的,且又被大奉人改编过,是从宫里那边流传过来的舞蹈,寻常人家别说学了,就连看一眼都瞧不到,金襄郡主今日是下了苦功夫的,这一曲终了,整个堂前的人都跟着鼓掌赞叹,金襄郡主停下来之后谁都没看,而是远远的第一个望向了沈蕴玉的方向。
沈蕴玉根本就没抬头,他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饮酒。
金襄博了满堂彩后,又与自己的母亲一道,给每个桌上的女客敬酒。
隔着大堂内无数的人群肩颈与矮桌酒杯,石清莲瞧着金襄郡主亲自给沈蕴玉斟了酒。
水流在大堂的灯火摇晃间添了些流动的颜色,石清莲想,怕是问题就出现在这杯酒里了。
她耐心的等着沈蕴玉喝完酒,等着金襄郡主继续向下一桌敬酒,等着沈蕴玉感到不适,蹙眉起身,她便也寻了个理由,起身从席间离开了。
从热闹喧哗的席间一离开,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叫人突生几分凉意,石清莲远远的跟在沈蕴玉身后,能清楚的瞧见沈蕴玉的狼狈。
金襄郡主的药下的很猛,大概是担忧沈蕴玉武功高强,怕他跑了,所以药效翻倍,沈蕴玉走路都很踉跄,要扶着长廊走。
原本在府中应该是有奴仆走动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金襄郡主给赶走了,所以这四周竟没有一个人。
沈蕴玉似乎已经失去了神志了,他本来是要往门口走的,但是渐渐走向了草木间。
直到某一刻,他晕倒在了假山后面。
他晕倒的时候,还没忘把自己整个人都隐匿在假山里面。
这假山里别有洞天,有一个专门镂空挖出来的、可供人短暂休息的地方,里面别有雅致的搬来了木头桌椅,一眼瞧去颇有些意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