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学厨,日后可是为了要继承长庆楼。”
说着,睨了阿松一眼,颇是有些话里有话地道:“人家以后可是要给我们发薪水的人,同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厨子,那能一样么?你呀,要摆正你的位置。”
阿松心里头不服气。
哼。
一朝是厨子,便永远是厨子了不成?
掌柜的不也是厨子出身么?
他才不会像师父那样,领一份死工资,给人一辈子颠勺不说,还给人带孩子!
老彭跟阿松两人的对话,听得阿泰心里头一阵火起。
老彭这段时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时不时说一些类似的言论。
譬如,只要师父指点阿笙做什么菜,便会趁着师父同阿笙不在的时候,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真羡慕少东家,想当初他是学徒的时候,师父哪里会手把手教,全是他在边上看会的。
那时节,当师傅的肯让徒弟在边上瞧着,都是莫大的恩典了。毕竟教会了徒弟,徒弟另起炉灶,同师傅打擂的事可多了去了。
可明明师父也会亲手指点他们的,而且也照样会使唤少东家。
老彭也就算了,可阿松当初乞讨到他们店门口,可是少东家又是给了糕点让阿松充饥,又给了阿松在后厨学厨的机会!
阿松如今竟对少东家起了嫉妒的心思,实是不应该!
阿泰方才朝阿松发火,却是不能出声制止老彭,毕竟这后厨,除了师父,就属老彭资历最深。回头便是闹到师父、掌柜的那里去,掌柜的为了照顾老彭面子,定然不会说什么。
阿泰大力地切着黄瓜,以此撒气。
亏得掌柜的、少东家平日里对大家伙这么好!
老彭同阿松两人实是有些过分!
…
乔德福没去一楼大堂,问过大力之后,带着阿笙一起去了一楼一间刚刚收拾过的包间。
这包间正对着对面的福满居,站在窗边,不必探出脑袋,便可将对面福满居。
乔德福来到窗边,往外瞧,“怎的这么多人?”
乔德福从窗户往外看,瞧见到福满居门口排满了长长的队伍,很是吃了一惊。
阿笙瞧见长长的队伍,亦是眼露错愕。
他回厨房前,福满居店外至多只是热闹一些,并未像此刻这般排起长龙!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
这门口,竟是排起了这么长的队伍?
阿笙眉宇间有着忧色。
他也见过这长宁街上其他饭馆或是酒楼的开业,一般头几天人是会多一些,可没有像这福满居这样,开业头一天,便起了这么数十米长的队伍的。
阿笙“告诉”师父,“福满居放过开业鞭炮之后,便安排几个伙计分别站在门口的两边,吆喝过往的市民。还有一些新店开业的让利措施,譬如凡进店的客人都可免费喝一碗莲子木耳汤,或是一壶清茶。”
乔德福听后,只说了两个字,“阔气。”
这只要是进店的,吃不吃饭、点不点酒水另说,反正莲子银耳汤跟清茶是板上钉钉要送出去的。清茶不值几个钱,可这莲子银耳汤的成本不低。
进店的人越多,这一日的开销自然也是最大。
这种情况下,明面上看着是热闹,等回头一算进项便知道了,定然是折本的。
区别只在于,这“福满居”究竟有多大的财力,能够经得起这么这东家这么“造”。
要是菜品真的可以,对方又是个不差钱的主,固住了客源,对方又是个擅长经营的,可就真不好说了……
乔德福之所以没有叫他的其他几个徒弟随他一同来,自是清楚,阿松、阿
泰他们几个人的心性,都没有阿笙稳。
回头看了之后,到厨房胡乱传点有的没的,长他人志气,无论是对店还是对他们几个,都不是好事。
…
阿笙比划着,“我听其他客人说,是一位周姓的小公子所开。也不知是咱们符城哪位家境殷实人家的小公子。()”
乔德福瞧懂了阿笙的手势,得知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反而放了心。
他原先还以为对方能够想到买通同他往来密切的几位同行,联合起来瞒住了他新店开张的消息,对方应是个厉害的主。
可既然是家境殷实,又是个小公子,对方多半在经营酒楼上没有经验。
会买通厨子,估计也就是一些内宅的伎俩。
无妨。经营一家酒楼,可不是财力雄厚就可以了。倘若只要是有钱便可以,那岂不是人人只要有钱,就都能开酒楼了?这酒楼究竟能不能活起来,有稳定的客源,关键还是在于菜品。还得善经营。这不管做哪一行当的生意,不善经营,嘿,都玩不转。
他一个十指没沾过油葱水的小少爷,哪里懂做菜?至于请名厨,呵,小少爷不懂行,还不是厨师说了算?可这厨子究竟能不能跟这位小少爷一条心……可就不好说了。
走。我瞧见你方才不是在揉面团么,可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不管他福满居如何,咱们得做好咱们的事情。最后究竟谁能把客人给留住,凭的可不是几碗免费的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