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在电影上映前那番降低大众预期的发言起了效果。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电影并非他所言一般糟糕,而是如同斯坦利·库布里克所夸耀的那般精彩、令人回味。
人类的劣根性注定了欲望与期待过高时, 就算现实已经足以打95分, 也总有人会不满意, 会沉浸于无法被满足的失望中。
但有了提前打上的预防针和影片音效中混杂着的系统[总统的威慑发言]的效果,更多的观众的观影过程持续被紧张与恐惧的战栗感笼罩。普通的观众并不像影评人那样深究太多细节, 他们更容易会被电影想要传递给他们的情绪牵着走, 情感与故事节奏能够给予他们一定程度情感震撼的, 就已经算得上是好电影。
因此大多数影迷的期待值被狠狠满足,打心底坚信这是一部值回票价的优秀电影。
米高梅在第二天的放映结束后于影院放映厅门前发起了调查表, 调查观众对《多格板箱》的评价。出乎意料的是,有接近三分之二的观众都给了多格板箱超过9分的好评, 接近三分之一的观众表示愿意再次走进电影院二刷甚至三刷。
不愿意再次走进电影院的观众也分享了自己的原因:电影太吓人了, 导演对影片的把控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部电影比他们过去看过的最吓人的电影恐怖得多。除非是和伴侣、同伴一起来观看, 否则不会再来了。
放映结束的第二天, 星期六,拿到拷贝胶卷的院线增加了4个州, 213家影厅。
累计票房收入因为夸张的排片量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九百二十万刀,一跃成为了6个州及华盛顿特区室内影院当天的票房之首。
第三天, 加利福尼亚州与纽约州、华盛顿应发行商要求提高了其它电影的排片量,降低了《多格板箱》近乎一半的排片, 还将放映时间大都安排在了傍晚及午夜场。
又有坐不住的地方媒体因此唱衰,大胆预言。声称《多格板箱》前两天的爆红是源于不合理的排片, 影院里只有《多格板箱》播放。观众们想看别的电影, 影院却没有提供播放其它电影的放映厅, 观众被逼无奈只能选择《多格板箱》。
但这样的过激言论甚至没有留着过夜,当天晚上就被票房数据狠狠打了脸。
周日当天的《多格板箱》电影票的售出率居然因为排期减少而比前两天还要高,整体票房则因为其它州的热映反而有所上升,在周末结束的当天凭借着全美834家影院仅有的2100多家放映厅,将累计票房收入提升至了一千四百万刀。
首周放映甚至还没有结束,《多格板箱》的三天票房甚至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相同成本的恐怖电影的首周票房,甚至超过了一年前上映的《闪灵》。
这样可怕的票房收获直接给了不停唱衰,以“学生电影”、“模仿片”为名头贬低《多格板箱》和奥斯蒙德本人的地方媒体致命一击,让他们一时哑了火。
《纽约时报》的主编罗伯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当初他就因为米高梅放出的独家消息而“判断失误”,没成想被库布里克他老人家亲笔的影评狠狠打了脸。
好在那时已经低头认错,没有死要面子倔强地一条路走到黑。不然现在《多格板箱》三天1400万的票房成果又得把他的脊梁骨戳烂,让原本在业内占据龙头领先地位的《纽约时报》影评版面永远抬不起头,在人们心中的权威地位荡然无存。
随着时间流逝口碑进一步发酵,一些影评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夸奖《多格板箱》的故事内容、主旨以及拍摄技巧。他们甚至顺应热度,讨论起了恐怖片之于好莱坞、之于观众的价值:“《多格板箱》向我们展现了一个荒诞的黑暗故事。我们的情感因此得到一次次“炼狱”般的考验, 我们的勇气得到了一次次严峻的挑战。恐怖电影却是会带来一些无法预料的负面影响, 但是我们却也得到了一个机会——认识并思考着这个危机四伏的现实世界, 获得一种对生活的体验、对生命的认知以及一种无以言状的乐趣。恐怖片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寓教于乐的作用, 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瞧瞧这话说的,真是坐实了那句:为了热度,什么鬼话都编的出来。
奥斯蒙德坐在CAA掌门人,也就是自己的经纪人迈克尔·奥维茨的办公室,一手翻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脸上是难得的悠闲。
事实上恐怖片商业价值高的原因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忆苦思甜”。而是人在观看恐怖片时能够宣泄被压抑的情绪,被吓到时垂体也会分泌各类激素,反而使得身心因此放松,从疲惫的日常工作中短暂解脱。
这样的快·感给了人们异样的追求刺激的鼓励,所以才会花钱买上一张恐怖片的电影票。
CAA的咖啡比他买的速溶咖啡要香得多,沁人心脾,透着现磨咖啡豆微苦的焦香。
他轻抿一口咖啡,却觉得心脏悸动地厉害,手中的咖啡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