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斯茅斯的大美人鱼,脸色顿时变得冷漠:“不,你认错了。”
二婚是不会刷新任务进度条的,她对自己反复强调着,没有被秀色可餐的对方迷惑。
更何况……她没有忘记这条看似无害的小人鱼的另一副面貌,从本质上来说,他和那些马赛克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样的充满未知的危险,让她很有拿碧翠丝的撬棍给“他们”来上一下的冲动。
“什、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仗着自己长了张好看又纯真的面孔,此时不那么伟大的克苏鲁泫然欲泣道:“我们,我们可是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呢!”因为委屈,祂难得一口气说出了这么长的话。
“婚礼?我没听错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瑞雅身边的人群炸开了锅,个个顶着张“卧槽有大瓜”的表情,带着隐约的兴奋“小声”嘀咕着:
“莫非这位是因为瑞雅社长始乱终弃伤心过度才失忆的?”
“还千里迢迢跨越大西洋来追妻,好感动的故事。”
“抛弃另一半是不对的,社长你还是……”
瑞雅人都要麻了,偏偏对方说的还是事实,想辩驳都有点无力。
“不,我没有。”她说,“你说我们举行了婚礼,有证据吗?”
说完有点紧张地捏了捏娒西斯哈的绳索,担心巴士周围会突然蹿出几个黑乎乎的影子来“作证”。
“当然有!”他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腿可能是才变成人的脚不久,软绵绵地无力,要用力撑住椅背才能勉强站住。
这让他看上去十分虚弱,而弱者往往更能获得群众的同情。
尽管这群“群众”是瑞雅的校友,理应和她更亲近一点。
“你右手手腕靠左边有一颗小小的痣,棕色的,浅浅的。”他得意洋洋地说,庆幸自己的记性好,那晚也看得足够认真:“无名指内侧有一道很久了的伤疤,斜的,自上而下的那种倾斜。”
他说得如此自信且仔细,就算不去查证,也很有说服力。
“居然是真的,好刺激……”女孩听到有人低声地说。
“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说说而已,你们就真的信了?”就在她即将背上一口不那么虚假的大锅时,一直在后座检查设备的斯蒂芬出现了,十分自然地签过了瑞雅的手,说:“这人举止怪异,穿得也很奇怪,我听格林教授说布瑞切斯特到伦敦一带有好几家疗养院,说不定是从那里跑出来的精神病人。”
一阵沉默后,这群很没骨气的人毫不犹豫地转换了阵地。
“是啊是啊,我们应该相信瑞雅社长。”
“那我们要不要把他送回去?丢在路上的话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可我听说很多精神病病人都有暴力倾向……”
懵逼转移到了难得离开拉莱耶跑上岸的克苏鲁身上。
不对啊,祂分明记得,伏行之混沌说要帮祂的——而且当初也是对方给祂介绍的瑞雅啊!
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指,想想自己在海底等了许久都没能等来的“指示”,再看看对方的这个态度。
祂,祂……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的伟大之克苏鲁,在踏上大不列颠的第一天就被一群人类五花大绑了起来,目的是为了防止祂突然“犯病”。
“好了,就这样吧。等到了伦敦,我会和瑞雅一起去卫生机构查询……”披上人皮的伏行之混沌说,转过头望着祂,露出了属于奈亚拉托提普的,标准的愉悦笑容。
祂好像明白了。
祂不仅被骗了,还被撬墙角了呜呜呜。
解决完了这个突发情况,司机重新启动了引擎。
然而,才走了没多远,熟悉的急刹车再次将那两个没系好安全带的哥俩甩了出去,因为就在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横躺着的黑影。
仿佛是做任务般的重复了刚刚的流程,被救星的黄衣男子看了看瑞雅,抿了抿唇:“这是我的妻子。”他用十万分笃定的语气说,又看向了最后排的克苏鲁,沉了沉脸:“这是把我妻子从我身边抢走的坏人。”
吃瓜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明了的眼神:
懂了,他俩一定是从同一家疗养院跑出来的!
于是很快,在奈亚拉托提普的贴心帮助下,科考队战胜了第二名旧日支配者,把哈斯塔也绑起来扔到了后排,和他的好兄弟好情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