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前,轻轻一推,满眼茫然的女孩就跌坐在桌面上,双手跟着撑到桌上,就将她牢牢地掌控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小片天地间。
只有在此时,在贴近或者触碰到她的时候,祂才能真切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而不是像平常那样若即若离,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Raya,”祂呼唤着她的名字和灵魂,“look at me……”
像是听到了海妖的歌声一般,她抬头望着对方的眼睛,望着那对流动着吊诡的彩光,却又无比迷人的棕色瞳孔。
她觉得它们似乎是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最后还是缄默不言,归于平静——她忽然什么也不愿意想,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知道外界的声音横亘着插入他们之间。
“尊敬的社长大人,”不知道自己出现得很多余的克里斯腾说,毕恭毕敬:“您的就职演讲要开始了。”
“噢,哦哦。”瑞雅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跳下桌就想往外走,却在和对方错身而过时被抽走了怀里的东西,那张皱皱巴巴的演讲稿。
她的眼前下起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时间有限,她根本没记下那张纸上的太多东西,顿时脸色一变。
“您——”有摄像头吗?有监控吗?她要控告某人损坏自己的财产。
“你不用向任何人道歉。”他说,抬手抽走了她脖子上的东西,然后将另一条被体温捂得温热的项链戴在了那里。
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瑞雅有些错愕,因为这条新项链长得和她弄丢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看起来新一些,钥匙上的银光也更为璀璨。
“您这是?”不太认为对方将那条旧的找了回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尤校长买了条一模一样的。
因为她在发现弄丢了马赛克先生送的礼物后特意回去问过,然而剧院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校内的安保人员和校外请来的探长警长正在焦急地寻找着那只触手怪的踪迹。除此之外还有洲研究所,他们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珍贵的样本。
“不是说好了,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吗?”他将一张小卡片递给她,上面写着他的座位号:“耐心在下面看着。”
说着就强势地挽起她的胳膊,和她一起从偏僻的调音室走了出去,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
他们似乎在里面待了很久,瑞雅看到人群中又增添了一些很高大上的身影,尽管服饰不是那么的华丽,红润的脸庞上却镶嵌着一双睿智的眼睛,迸发着耀眼的智慧之光。
“社长?”克里斯腾对她做到自己身边有些诧异,越过女士的肩膀,瑞雅看到了懒散的撒托古亚教授,他一个人占据了好几个人的位置,十分不修边幅的躺在横排的椅子上呼呼大睡;和他一起过来的好友、喜欢香香软软女孩子的阿特拉克教授将头拧向了一边,假装不认识边上的这个人。
她支支吾吾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在校长已经走上了中央的高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了他,连打瞌睡的撒托古亚都被好友推醒,正襟危坐了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瑞雅觉得自己在听天书。
一开始的那些数字和公式还看得懂一点点,后面完全就是:这是什么,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个数字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符号我为什么完全没有见过。
她忽然意识到,要不是阿比盖尔小姐,绿焰兄弟会出的题目也许直到一百年后仍旧没有被解出。
这大约就是,成为魔鬼所得到的回报吧。
讲解完毕后,整个礼堂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瑞雅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参加什么国际性质的学术交流大会,直到台上的人回应着一些人的发问,说他是绿焰兄弟会的新成语——得到了社长批准加入,并做为社长的助手在社团内活动。
“天呐,”克里斯腾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中,“您竟然能让他加入我们,不愧是最有希望获得吾主青睐的人。”她灼灼的目光几乎将瑞雅烧出两个洞,“能征服这样的存在,也只有您能做到了。”
不是,你用词能别这么奇怪吗?女孩干笑了几声,头疼地想着自己该怎样不留痕迹地摆脱“绿焰兄弟会社长”的身份,总不能每次面对着难题的时候,都拜托校长来帮忙吧?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手短,真这样下去,下一次表白她可就没什么底气拒绝了。
虽然觉得……他喜欢自己,并不是为了“瑞雅”,而是为了别的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她还没看出来,因为她穿越时便两手空空,除了自己就只有——绿江。
一个激灵,她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真相。
校长他,该不会是发现了系统的存在吧?
“不可能。”系统钻了出来,很肯定地说:“请相信本系统的防火墙。”
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声音,瑞雅的表情僵住了片刻,然后才郁闷地说:“下次出来前能不能先预告一下?”
绿江又不说话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