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治安松散,闹出点什么事来并不意外。她忧心忡忡地想走到窗户边看看,背后的手却忽的一紧,让她不得不留在了原地。
好奇怪,这手怎么像长了吸盘一样……
“不必担心,这是小镇的庆典。”奈亚拉托提普说,看了眼某个气到变形了的存在:“说不定是在提前庆祝我们的婚礼呢。”
话音才落,祂这副仿造着捏出来的身体便飞出去了老远,直到撞上坚固的墙壁才停下。
对方力道控制得很好,也可能是偷偷用了自己的能力,墙上没留下痕迹,反倒是这具全是肥皂泡泡的身体有些难受。
最顶端的那个泡泡掉了下来,在祂的周围一圈圈地滚着。
本想夸拉托提普先生打得好的瑞雅:……
“啊啊啊啊!”她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头头头头头——他的头是不是掉下来了?”
好恐怖,自己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啊!!!
“是的,祂死了。”犹格·索托斯面无表情地说,看似平静,但在瑞雅不知道的地方,祂和伏行之混沌正在激烈的混战。
从冥王星到北落师门,从毕宿五到夏尔诺斯,两股强大的力量几乎席卷了半个宇宙,惊动了许多不可名状的存在。
祂们的斗争最后停留在了宇宙的边缘,不被任何生物知晓的混沌王庭前,两抹黑影屹立在幽绿中,身边环绕着难听的长笛声。
伴随着恶魔起舞的影子们缓缓地朝祂们靠近,以为是王庭中央的“王者”要发生什么大事,结果却被殃及池鱼。
率先发出停战“声音”的是伏行着的黑影,祂雾气似的弥漫到球影的身边,二者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进行了短暂而迅速的交流,最后达成了一致的目标。
片刻后,祂们就从混沌王庭离开了,这里又恢复了往昔的样子:一成不变的舞蹈和令人不安的乐音,除了最中央的那个祂,没人会喜欢这个。
而在公寓里,瑞雅完全做不到如拉托提普先生一般的冷静。
“死死死死了!?”她情愿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杀人可是犯法的!何况索托斯先生还是您的大侄子。”
焦躁地在沙发间走了两圈,“为拉托提普先生隐瞒罪行”的邪恶念头最终还是被正义压下,她拉起了对方的手,一脸严肃地说:“您还是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如果您的哥哥愿意谅解就更好了。”
拉托提普的声音听上去还挺年轻,索托斯那生病在床的父亲应该是他的兄长。
“自首?”她听到对方的语气有些困惑,“不,我不会自首,也不会有人能——审判我。”
仿佛是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瑞雅想起来对方的身份是“检察长”,好像的确可以做个法外狂……不对,任何人犯法都是不对的。
咽了咽口水,她正要再劝,墙角瘫着的“尸体”却忽然“唔”了一声。
我去!尸体在说话!她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吓得立马躲到了拉托提普先生的身后,同时默默复习着唯物主义理论。
相信科学相信科学,科学会保佑她。
“你这一下踢得可真用力。”尸体又在说话了。
瑞雅看到索托斯先生伸出了一只手,摸到了脚边那个圆圆的马赛克,然后“啪叽”一下将它安了回去,动作行云流水。
她觉得自己要晕倒了,但还是强撑着镇定,问:“您,您没事吧?”
“当然有事,”对方边说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都散架了,你快来帮我揉揉。”
浑身……散架,脑袋也掉了下来,所以你为什么还活着,还说得这么自然。瑞雅试图冷静分析,如果可以,她还想为自己点根雪茄。片刻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也许刚才掉下来的只是顶帽子。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到了对方的身边,伸出手——在对方以为自己真要给他揉揉的目光里,偷袭了他的脑袋。
“你干什么?”她听到索托斯诧异地问道,声音不是从自己手里发出来的,看来手上这玩意的确不是对方的脑袋。
世界恢复了科学,真是太好了。
“有点好奇。”瑞雅说,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的东西。
软软的,弹弹的,有点像颗扣扣糖。
这个念头一出来,不知怎的,她忽然很想咬上一口。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对方大方地说,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谁会把自己的脑袋随便送人,哈哈哈。
瑞雅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直到听到对方说出了后半句话:“谁让你是我未婚妻。”
啪!
她把手里的圆球重重地摁了回去,附赠着两个字:“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