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落在那把左轮上:“是你自己的枪?”
“不,是住在一楼最左边那间的一位先生的。”
“我作证,她说的是实话。”阿卡姆说,仍然靠在她的肩上。
探长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大致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问她知不知道伯恩·史密斯的身份。
“听说他过去是密斯塔托尼克大学的教授,历史系的。”
“噢,难怪。”探长说了个似曾相识的词,挥手叫来一旁的德克斯特:“她说凶手是密大的教授,我想你应当认识。”
正说着,两个警员将史密斯的尸体抬了出来,除了脸上的少数几个地方,其他部位都被不同颜色的马赛克裹住,瑞雅打出的几发子弹穿透了他的额头,弹壳也在找到后被放到了一边。
她将左轮交了出去,带着点不舍——一切恐惧都来自活力不足,冷兵器终究不如热武器有安全感。
以后……她也要去买一把!
“天呐,是伯恩。”德克斯特张了张口,“我还以为他已经离开阿卡姆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
他蹲了下去,检查着老朋友的身体,动作相当仔细,仿佛同时还在寻找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瑞雅对这位医生的观感不太好,藏在衣服下面的书也忽然就不想拿出来了。
嗯,找个比较隐蔽的机会再交给探长吧,她想。
安布罗斯·德克斯特出身自罗德岛州的普罗维登斯镇,原本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人到中年后却改修了物理,因此来到了阿卡姆镇。
据说,镇上的密斯塔托尼克大学曾经是全美知名的学府,马萨诸塞州顶尖的学术中心,培养出了诸多如群星般闪耀的杰出人物,是无数学子的梦寐以求之地。
可惜……
德克斯特并非单独前来,他早已结婚并有个女儿,名叫阿比盖尔的少女此时就站在147号公寓的楼上,透过一扇玻璃窗观察着这里,在瑞雅看过去的时候还朝她微微笑了一下,看上去文静可爱。
不过奇怪的是,她和父亲长得不是很像,相貌大约继承自母亲。
“史密斯在学校里是怎样的一个人?”探长问。
“和蔼,孤僻,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认为‘知识即是真理’。”德克斯特叹了口气,他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和阿卡姆先生一样衣着考究,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得黑黑的,似乎经常暴露在阳光下工作:“他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就离开学校了,说是家中出了变故,谁知道……”
瑞雅推了推身上的人,小声问:“密斯塔托尼克大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学术造假,校长受贿,剥削学生,乱收学费,家长抗议?
“前往南极的考察队带回了史前生物的遗骸,埃及的探险队送回了被诅咒的法老遗产,海底的潜水员发现了许多闪烁着蓝绿诡光的宝石;”阿卡姆说,语气低沉诱人,像是恶魔在讲着一个关于贪婪和毁灭的故事:“它们安详地躺在大学的博物馆中,直到被人类惊醒,巨大的黑影吞噬了学校,摧毁了象征文明的一切——有目击者说,那片黑影的形状仿佛一个长满触手的巨人。”
瑞雅明白了:要么是从史前生物身上释放了沉睡万年的远古病菌,要么就是海底的矿石有放射性物质,要么……因为非法盗窃埃及文物被当局告上国际法庭,学校声誉受损,以至于再也办不下去。
无论哪种,这大学都挺刑的,还好已经倒闭了。
她露出了一个密斯塔托尼克“死得其所”的表情,同时看到阿卡姆先生的眼中有些失望,似乎对自己听完八卦后的反应不太满意。
因为警局的法医上个月“意外”身亡,德克斯特被聘为了临时法医,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现场勘查。瑞雅身上的嫌疑虽然被洗清了大半,却依旧不允许离开,阿卡姆便友情提供了两把椅子,和她一起在公寓门口坐了下来。
“我对你挺感兴趣的。”他说,兴致勃勃:“这栋房子多半会被查封,你要是没有别的去处的话,不如来我这里?”他指了指相隔不远的147号公寓,这片街区的规划并不严谨,许多房屋都几乎紧紧挨在一起,有的甚至共用着同一堵墙壁,火灾一来大家都别想跑。
“不了。”不同于房东太太那墙体总是湿漉漉的、爬满了青苔的公寓,阿卡姆先生的看上去高档许多,整体颜色十分明亮,看得出其主人应该是个活泼乐观的人。瑞雅很心动,可惜现实永远比理想丰满,她在149号欠下的房租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更别说付新房租了。
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屹立于密斯塔托尼克河上的大桥,希望那儿会有一个空闲的桥洞属于自己,也希望警员能允许她带走一床被子。
夏天尽管要到了,可晚风仍然透着丝丝寒意。
“别这么武断嘛。”阿卡姆把椅子往她的方向拉了拉,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到了一起:“负责看守门厅的武士先生前几天坐轮船回家了,公寓的安全顿时没有了保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