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长这下终于彻底相信,余淼跟金胎殿没有关系了。
由于国内严打违法犯罪,金胎殿这样的邪.教和传销组织,发展得一直很艰难,如果真的撞大运,找到余淼这么厉害的天才,是绝对不可能为余家做那样阴毒的转运法的。
余淼的天赋说是百年一遇也丝毫不过分,这样的人才如果留做己用,给金胎殿带来的利益,可比余家那三瓜俩枣的丰厚多了。
至于余家,他从业这么些年,也见过许多不把自己孩子当回事的父母,但这么恶毒的,也是头一次见。
这两方人凑到一起,简直是绝了。
他先前还气愤余淼遇到自己家人也不出手,甚至连开眼符都吝啬的不给他,害他在那家人面前丢人现眼,如今才知道,余淼没搞个请替把那家人弄死,都算得上是宽宏大量了。
才三岁就被全族人借运,余淼的经历,倒是莫名让他想起了自己还躺在医院里的小外孙女。
他小外孙女遇到的事情并没有余淼这么离谱,是被传销入脑的亲爷爷借了寿命,但相对的,他外孙女也没有余淼这么好的天赋和运气,能坚持十多年。
被借寿命没多久,小外孙女就重病进了医院。
要不是这样,他们一家人还被那愚昧的老头蒙在鼓里,以为他们将小外孙女照顾得很好呢!
即便他及时赶到,没让小外孙女就此香消玉殒,却也因为始终找不到小外孙女体内消失的一魂三魄,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外孙女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
到如今,他的小外孙女已经在病床上躺将近一年了!
才一岁多的孩子,就跟植物病人躺在一个病房里,一年里无法动弹、更无法自主进食,只能依靠吊瓶吸收营养。
小外孙女的身体依旧在长大,但肌肉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而开始萎缩,原本圆润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却长得奇形怪状,连基本的人样都快没了。
即便是外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先前刚回到温泉旅店,他还在生余淼的气,觉得他是故意让自己丢脸,即便他真的跟金胎殿无关,赵道长也不想再跟这个年轻道士来往了,如今听了胖道士的话,赵道长却忍不住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胖道士却还在纠结余安宁跟他反复强调过的话:“可余家不是不信鬼神么?那余弘业刚见到我的时候,还气得尿床了呢!”
“……”
赵道长心说这个不太年轻的后辈脑子是不是不太够用啊?人家那是气得尿床么,那分明是吓得!
余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赵道长懒得替他们解释,只是冷哼一声:“人家那不是不信,而是太相信了!”
胖道士一开始还没明白,反应了一会儿,脸色微变:“难道……”
余家那些长辈,该不会是怕被人看出来他们做的手脚,才表现得那么不信任玄学吧?
仔细一想倒是很合理,外行人即便看见他们家的异常,也不会想到那么离奇的方面去,而懂行的人连进他们家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揭穿。
这样一来,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当然就可以永远隐瞒下去!
难怪先前余安宁说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余弘业明明吓得要死,却始终没有采取任何科学手段解决,显然也知道纠缠自己的东西多半不是什么科学能够解释的玩意。
否则的话,如果真怀疑是有人故意搞自己心态,报警不就好了?
胖道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这家人歹毒的心肠吓到,好半天才想起来问:“赵道长,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实说虽然他接了余家的这个委托,但知道真相之后,着实不是很想再帮他们了。
可不帮的话,又有损自己的名声。
赵道长还沉浸在小外孙女的病情中,闻言回过神来,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办?
当然是报警!
于是几个小时后,余弘业所在的病房再度迎来了一大拨人。
刚在楼下调查取证完,回到警察局又接到新的出警任务,警察们带着几个穿着打扮很是古怪的年轻人出现在余弘业床前,一脸疲惫的朝余安宁介绍道:“这几位是民间灵异事件调查专案组的人,专门来负责调查你们家的案件的……这是专案组组长,单景胜单组长。”
单景胜穿着一件蓝色帽衫,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但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胡子拉碴还叼着根烟,朝余安宁伸出手:“你好你好,请多关照。”
余安宁看着对方挂在胸口的十字架、别在腰带里的桃木剑和一根削尖了的木桩,强烈的割裂感令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好。”
单景胜见他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装备,也不气恼,笑着摆摆手:“工作需要、工作需要。余先生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方便说一下吗?”
余安宁:“……”
看了眼满屋子的陌生人,又看了眼病床上闭着眼睛,却脸色铁青的余弘业,余安宁迟疑了一会儿。
虽说他先前为了配合祖奶奶找出自家功德消失的原因,已经把自家的事情说了出去,但那好歹是自家祖宗,这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