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算的结果自然是令他们大失所望。
就因为功德分被扣光,余安宁祖爷爷投胎面试没有通过,如果执意投胎的话,只能去畜生道。
祖爷爷可以说是余家近百年来,做的善事最多,功德最深厚的一个,连他都通不过面试,其他人更不必说,一个个面试出来,功德分就差被扣成负数,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任何一个祖宗顺利投胎了!
也就是现在投胎资格紧张,他们无法通过面试,随时可以退下来,让其他鬼插队先上,不然余弘业这三年吃到的各种牲畜肉里,不知道就有多少是他的祖宗。
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们一直不去投胎,滞留地府,地府也要担心他们拉帮结派,对其他鬼造成不好的风向引导,因此最近已经有地府的公务员过来劝他们赶紧投胎去了。
再这么下去,地府的余家别说是持续投胎神话,就连保住做鬼的资格都难。
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是地府核算错误,找鬼差理论了几回,后来才得知,自己是受到了是阳间的后辈子孙牵连。
可什么样的错事,能把祖宗的功德都给扣光?
鬼差没有细说,余家的祖宗们通过各种手段疏通探查,才打听到一点消息,说是跟现任家主余弘业有关。
其他的祖宗都气得不行,整只鬼都不好了,唯有余弘业的祖母,这老太太看在生前带过余弘业一段时间的份上,上来找余弘业算账。
胖道士:“……”
您这哪儿是找人算账啊,就差直接把人打死,送到底下跟你们一家团聚了吧……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肯定不能说的。
事关善鬼,他拿来的那些法器肯定是用不了了,只能以劝解为主,好在他吸取了余前辈仙羽观的经验,来之前跟基地的鬼员工们打了招呼,不然今天这个法事,还真做不了。
见这善鬼跟委托人还有亲缘关系,胖道士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气,好奇的问向余安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你有印象么?”
余安宁在听见老太太说三年前功德大减的时候,就已经微微变了脸色,此时听胖道士问起,下意识看了病床一眼。
三年前……父亲……
他脸色沉凝,思考着这些话是不是可以说出来,谁知道他还没开口,旁边的鬼群倒是群情激愤起来。
“怎么没印象?我曾孙就是三年前过劳休克,被送到这个医院里,抢救无效死亡的!那年出了好多事情,可别说你们不记得了!”
“我女儿也是!他妈的,那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贝!我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了也要生下来的心头肉!”另一个年轻的女鬼红着眼睛控诉,“本来她大学毕业,拿到你们余氏的入职通知书,还高兴的跑到我坟前来告诉我,结果呢?才半年!她就从你们公司楼顶跳下来了,直到现在都还徘徊在你们公司门口,天天跳楼呢!”
“我家外孙也是三年前遭到你们余家人的职场霸凌,被逼成抑郁症,辞职回家的!小时候多么外向机灵的一个孩子啊,你们怎么忍心!!”
众鬼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说出了不下二十桩事情,其中还有些是人命官司。
这么一看,余家做的坏事还真不少。
基地的鬼员工们原本还正义凛然的盯着对面,听着听着,看向胖道士和余安宁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怎么听起来,这个余家好像才是做坏事的那一个?
王道长怎么给这样的人做法事哦……这不是损害他们的善鬼的名声么!
胖道士也越听越觉得古怪,一抬头看到众鬼的表情,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接这单委托之前,他也没想到有人能一边做了这么多坏事,一边还能毫无愧疚之心的找天师求助啊!
难怪余前辈不接这人的生意,看来就早就看清楚了这家人的险恶嘴脸!
胖道士脸色一变,对余安宁的态度当时就急转直下:“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谁知道话音刚落,那边还在诉苦的老太太登时两眼一瞪:“你说我曾孙干什么?这都是余弘业那个不肖子孙做的事情,你再颠倒黑白,小心我上地府鬼差那里去举报你!”
说罢十分护短的挡在了余安宁身前,凶巴巴的瞪着胖道士。
胖道士:“……”
呜呜,这生意接的,他简直里外不是人。
好烦哦,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