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仪像是被噩梦魇住，痛苦不堪。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床边，手筋因为太过用力，绷得青紫。

听到酆司司的话，凤北仪急促的喘息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酆司司也俯下身后，本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没想到恰好对上对方的一双泪眼朦胧的瞳子。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光纠缠在一起。

酆司司身体僵住了。

他的眼神……

除了没有熟悉的爱意，跟当初盛招摇看他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招摇……”

酆司司呆呆的看着他，脱口而出。

() 而后，她看到凤北仪的眼神变了，从茫然无措变成了惊恐无比的模样，他瞬间挣扎起来，整个人往床的里侧挪动。

“你……你走开。”

凤北仪脸色苍白，看起来极为恐惧，仿佛马上就要晕倒过去了。

酆司司很快清醒过来，她站直了腰身，拉开了跟凤北仪之间的距离。

她面容沉静，轻轻的道：“你怕我？”

“你……你是坏人。”

凤北仪捂着胸口，蜷缩在床角的一侧，用另一条胳膊遮住了半张脸，可怜巴巴的道。

“我做什么了？”

酆司司凌厉的凤眸眯了起来。

这小家伙，好像从见她第一面起，就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恐惧。

“你……你要杀我……”

凤北仪想起涅槃苏醒后，残留在他脑海里唯一的一副画面，害怕极了，鸵鸟似的将另外半张脸，也埋了起来。

酆司司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坏人……”

凤北仪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好吧。

这人魂魄不全，懵懵懂懂的。

他的话，不能当真。

酆司司在心里悠悠的叹了口气，好在，不论怎样，这人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要是真的在魔域出事，只怕魔族跟凤凰一族之间，也无法善了。

至于他的身份，到底跟小花妖之间有没有关联。

酆司司心里下了决定，她必须要查证下去。

镜河里没有小花妖的魂魄，这人的出现，给了酆司司莫大的希望。

便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也要追根究底的查下去。

……

“混账，放开我！”

离镜河已经是千里之外的一个人间界繁华的都城里，凤南羽的身影犹如一道火红色的烈焰，在寂静的夜空下划过，转瞬消失在一座花楼的窗户边。

凤南羽携着九婴破窗而入，刚刚化为人形站定了，就被人一掌拍飞。

她踉跄几步后退，好不容易被房间里的柱子挡住，方才稳住身形。

“你打我？”

凤南羽看着那人，怒目而视。

打她的不是别人，自然是九婴无疑了。

只见他此时的模样，也跟在魔域的时候大不相同，已经失去了常见的沉稳跟冷静。他的眼眶底下晕了一层红晕，半是委屈半是气愤的看着她。

“打你又如何？”

“呵，很好。几年不见，脾气见涨。”

凤南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趁着九婴气喘吁吁的缓不过气来，忽然间向前一步。

她的速度极快，猛地将靠近桌边几步的人，往后一推。

而后手掌从桌上扫过，茶杯茶碗瞬间落地，而她另一只手的手指，则紧紧的攥住九婴的手腕，三两下将人按在桌边。

九婴的腰身抵在桌子的边缘，慌乱的抬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表情，就见她熟悉的脸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

接着，唇角传来了尖锐的刺痛。

“你……”

九婴刚一启唇，立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唔……”

齿关被人趁机撬开，对方携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跟强势，辗转间，夺去了他的呼吸。

九婴的腰身被箍的紧紧的，身体猛然后压，整个后背都贴在了桌子上。他的手臂同样被人按住，整个人动弹不得的同时，口腔里弥漫开了淡淡的血腥气。

是他咬了对方，还是对方咬了他？

九婴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沌，他想要挣扎，浑身上下却使不上力气，恍惚间，听到正在亲吻她的人，放开了他，在他的耳边埋怨。

“谁是混账？嗯？我待你那么好，你呢，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刀，拿了我的心头血就跑。九婴，你们蛇类，就这般冷血？没良心吗？”

“我没有，唔……”

九婴脆弱的扬起了脖颈，嘴角流出了一点清晰的诞液。他闭着眼睛，眼前骤然浮现出凤南羽从身上将匕首拔出来时，不敢置信的表情。

“对不起。”

九婴在心里默默的道，一股酸涩感涌上了鼻腔，他准备推开凤南羽的那只手颤了颤，无声无息的收了回来。

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逐渐的变得绵软，发烫。

算了。

是他有错在先，任她去吧。

随着凤南羽这一吻的加深，九婴身上所有的感官，一点一点的被剥夺了。

眼看着窗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