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已上呈巡抚王中丞,功劳是少不了他的。只要守住了曲阜、邹县,他便是朝廷的大功臣。陛下是不会亏待于他的。”
郑芝龙现在能松一口气了。邹县没问题,曲阜的问题也不大。而滋阳,必要时候他完全可以自己补上去,这问题真就不大了。
如此,兖州府的这支清军便就问题不大了。而至于阿巴泰会是甚个反应,那就要看洪承畴的能耐了。他那儿的明军才是主力啊。
……
图尔格一脸的阴沉,看着跪在身前请罪的鄂硕、瑚里布。邹县之战,他先是使鄂硕带兵去打,没能拿下来,然后就又派去了瑚里布做援兵,可结果还是没能得手。
然后为了调动泗水河畔的郑军——后者盘踞在泗水边的戴家集,这些天利用冰冷的天气,泼水结冰,疯狂的修筑营垒,把自家驻地化作了一根硬骨头。图尔格可没兴趣去生吃。就派鄂硕和瑚里布两人率军威逼曲阜,企图调动郑军救援曲阜,结果却再度让小袁营抢先了一步,再一次无功而返。
“起来吧。鞭子且先给你们记下,等大战告捷了,再与你们清算。”
图尔格不管邹县、曲阜的失利是不是因为小袁营的插入,横竖,罪责就在鄂硕和瑚里布的身上。
他们大军杀入中原,当然不是所遇城池皆克,要不然,从北直隶到齐鲁的东部,已然有上百座城池,他们可没有全部拿下。
一些州城、府城就不说了,就是个别的县城都没有攻克。如这般的失利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可邹县和曲阜之败的重点在于——尤其是邹县一战,那是清军投入重兵正儿八经的去攻城厮杀而没能得手的唯一战例。
照八旗的规矩,鄂硕也好,瑚里布也罢,都要受到处罚。挨鞭子是小事,还有“罚款”呢。从官职到财货、包衣、宅邸等等,都在罚没范围之内。
不过图尔格现在却无心赏二人鞭子,还是叫他们戴罪立功吧。然后一封信直抵北面的阿巴泰手中。
清军现如今的事态不妙啊,南路打不动了,北路阿巴泰带领兵马还在东昌与洪承畴对垒,两边谁也奈何不得谁。
明军是越聚越多,虽然多是不堪战的,可一旦‘兵多将广’起来,又有一个能压得住阵脚的人物在,那士气可就大有增幅。可洪承畴偏偏还是避而不战,始终以牵制、防御为上,这可是个大难题。
最重要的是,阿巴泰不能击败对面的明军,那就不能利索的赶到兖州城下来与图尔格军会合了。
现在只靠着图尔格这一部清军的力量,真的很难拿下兖州的。
拿不下滋阳城,越过坚城东去真攻打曲阜,又谈何容易能拿下?
向东的路就也无从谈起。而向南又破不了小袁营,夺不了邹县,这进入中原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八旗大兵们,眼看着就被拦阻在兖州了。
这是图尔格不能接受的,更是大军主帅阿巴泰所无法接受的。
这位老奴的第七子,好不容易做了次大军统帅,那是一心要与多尔衮比高低。
前遭多尔衮领兵入塞,俘虏人畜四十六万有奇,夺金银数百万两,破州府县城六十余,斩蓟辽总督吴阿衡,斩老帝师孙承宗,斩总督卢象升,生擒德王朱由枢、郡王朱慈颖、奉国将军朱慈赏、监军太监冯允许等,战果不要太辉煌了。阿巴泰岂能比多尔衮这个十四弟还不如?
他都年过半百了,为满清出生入死,战功卓著,可至今却还只是一个贝勒,阿巴泰心里不忿啊。
“图尔格这狗奴才,竟如此没用!”阿巴泰见信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