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太子嘴角扬起,心下却明白。除了苏亦行,他对旁人想来不假辞色。倘若真和这些人用膳,只怕他们拘着礼,又不好和苏亦行叙旧。于是他只当未曾听到她的不满。
回到宫中,苏亦行便让云朵张罗了一桌酒宴。不多时,苏家两兄弟和夏青青便来了,苏亦行索性又唤来了郡主和尚青青。
她一面忙前张罗,夏青青便负责互相介绍。两厢施礼完毕,众人落座。
都是少年人,尽管身份有别,但也没太注重礼数。苏亦行更是鲜少摆太子妃的架子,以至于苏衍和苏向晚都恍惚有种妹妹还是家中那个妹妹的错觉。
尚青云倒是对苏向晚颇为好奇:“向晚妹妹吃饭的时候面纱也不摘下来么?”
苏向晚将面纱卷了半截,露出了一张嘴。尚青云两边瞧了瞧:“我怎么觉得向晚妹妹,二哥还有行儿,你们三人眉眼这么相似呢?”
苏衍笑道:“都是一家人嘛。”
夏青青是知道苏向晚的,也跟着点头道:“苏家真是出美人,尚姐姐你瞧向晚姐姐,是不是也是个美人坯子?”
“确实是美。傍晚我和郡主路过沐园还瞧了一眼,原是想见一见的,恰巧太子殿下回来了——”尚青云顿了顿,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太对。
苏亦行想起了太子,他们一桌子人闲话家常,喝酒吃菜倒是快乐。这会儿太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有些放不下。
发觉苏亦行心不在焉,夏青青打趣道:“许久未见,我才发现行儿已经成了望夫石了。”
苏亦行耳根子红了红:“哪有。”
夏青青对其他人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几日帮行儿办中秋宴,她一天里十句话有四五句都要把太子殿下挂在嘴边。你选秀女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衍也颇为好奇:“我也记得,你起初还气他骗你。如今不气了?”
众人齐齐盯着苏亦行,她喝了一口酒掩饰脸红:“他骗我这件事,想起来还是有些生气的。”
“就是嘛。明明与你相好,你唱小曲儿还罚你跪了三个时辰。第二天膝盖都肿了,我可心疼坏了。”夏青青至今想来还义愤填膺。
“可他那天也来陪我吹了一夜的风,其实....其实也没有真跪着......”
苏向晚不悦道:“竟还有这回事?”
苏亦行眼看着大家都要对太子群起而攻之,连忙道:“其实许多事情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殿下...殿下挺和善的——”
话音刚落,隔壁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名太监被拖出去挨了一顿好打,嚎叫声传了老远。
苏亦行站起身来:“你们先吃着,我去去便回。”说罢匆匆去了主殿。
人一走,夏青青便急忙问道:“尚姐姐,郡主,行儿在此真没被欺负么?”
“除了太子,谁敢欺负她?”
苏家两兄弟脸色沉了下来:“那太子平日是怎么欺负她的?”
“太子对行儿倒是不错,除了禁足过几日,其余时候都可劲儿宠着。而且整个东宫上下,没人劝得住太子,只有她。”
果然,外面打板子的声音消失。
苏家两兄弟还想多问问妹妹的情况,便见苏亦行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太子走了进来。
众人立刻起身施礼,太子略略抬手:“平身。既然是家宴,便无需多礼。方才如何,现在照旧。”说罢面无表情地落座。
苏亦行继续唠家常:“方才说到哪儿了?”
众人哪里敢提方才议论太子之事,幸好夏青青机灵,圆了话题:“行——太子妃,你可知道最近京城里流行什么样的妆容?”
苏亦行摇了摇头:“你不是也一向不注重这些,何时研究起了妆容?”
郡主脱口而出:“女为悦己者容嘛——”话刚说出口,她偷瞥了太子一眼,又往尚青云身边缩了缩,尽量不让太子注意到自己。
凌铉初倒是不动声色瞧着几人,他早看出苏衍和夏青青之间有些什么。
“我是听说啊,最近京城里流行额头点一瓣花,说是宫里传出来的。太子妃在七夕宴上便是这样的妆容,真有此事?”
苏亦行也觉得稀奇:“是殿下趁我睡着偷画的。”
一桌子人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冷面阎罗还有替女子点妆容的时刻。太子喝了一杯酒,冷声道:“那些人,只怕是东施效颦。”
他一开口,席间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虽然苏衍和苏向晚心中也深以为然,但对太子仍然少不得有些敌意。
尚青云更是眼观鼻,鼻观心,识时务地不开口说话,郡主更是躲得远远的,菜更是不敢吃了。
太子便是知道会这样,所以不愿意过来,奈何苏亦行非要拉着他。他一个抡得起百十斤重□□的大汉,愣是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苏亦行“生拉硬拽”了过来。
苏亦行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席间冰冷的气氛,下意识地靠在太子的胳膊上。一边伸长了筷子给郡主夹菜,可是筷子举到半空,那龙井虾仁便被一只碗截胡了。
太子不疾不徐道:“剥虾。”
苏亦行觉得有些奇怪,以往都是太子替她剥虾,今日却吩咐起了她。她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