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宝言一左一右,这场面倒也十分融洽。
此刻,郑适汝也走了过来,见阑珊面上带笑,就知道已经雨过天晴了,便淡淡地问道:“皇上觉着,姗儿这次会生个公主,还是皇子?”
赵世禛笑道:“都好,只要是她生得朕都喜欢。”
郑适汝挑了挑眉,却也不再理他,只也走到了床边。
赵世禛也知道两人必有体己话,见状便转身走了出来。
端儿跟宝言在阑珊身边玩了半晌,怕太扰了她的精神,两个小家伙便又下床,手牵手到外头玩去了。
剩下郑适汝跟阑珊两人在里间,阑珊才得闲道:“宜尔,之前委屈了你,你、你别放在心上。”
郑适汝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真的跟他吵过了?”
阑珊道:“不是吵,是好好的讲了讲道理。”
郑适汝道:“这天底下,恐怕只有你说的话他才能听进去。”
阑珊忙道:“其实五哥是心里明白的,他也知道你是为了朝廷好,为了他好,他并没有想为难杨大人,只是……”
如今阑珊的心情却也跟赵世禛差不多,容妃、先帝等的长辈纠葛,做儿子媳妇的,怎么好启齿。
便只道:“总之你放心,杨大人会无碍的。”
“这就好。”郑适汝无声一叹,道:“我其实也是多余替人操心,以后不会再贸然多嘴了。只是想着皇上现在为难杨大人,当然是弊大于利,若因此引得百官逆反,一不小心就可能留下不好的名声……他若是个不相干的人,我也不插嘴了,但他偏是你的心上人,若他有个不妥,你难道不跟着受累吗。”
阑珊早知道她的用意之深,听了这个便不由将郑适汝抱住了。
紧紧地把郑适汝抱了会儿,阑珊忍不住道:“你也不要怪五哥,他……”
把心一横,阑珊道:“那个……那是昭烈皇后的遗命。”
她是靠在郑适汝耳畔说的,郑适汝自然听的清楚,闻言微震,却又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
阑珊叹了口气:“昭烈皇后又是那种方式殒身的,这些日子来五哥虽然只字不提,可我知道他心里难过的很。”郑适汝轻轻地在她背上抚了抚,竟叹道:“昭烈皇后真是好狠绝的心思啊。”
阑珊不解,便轻轻地放开她:“你说什么?”
郑适汝道:“你不明白,我猜昭烈皇后之所以选择自焚,一是不愿意跟先帝同葬,所以宁肯灰飞烟灭。但另一方面,她恐怕正是要以这种惨烈之极的方式给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让皇帝越发的无法原谅杨大人。”
阑珊一抖:“啊?”
“当然,先帝既然要她殉葬,她也明白自己是逃不脱的,若硬要挣扎反抗只会连累她的儿子,所以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死’,算计的淋漓尽致,”
郑适汝想到容妃的用心,也觉着毛骨悚然:“多半是这样了……她这是以自己的死,来报复两个人。”
一是让先帝不得遂愿“合葬”,二是要借赵世禛的手拉杨时毅下黄泉。
阑珊觉着心都有些发颤了,那夜容妃浴火的样子重在眼前出现,那些话也言犹在耳。
她忍不住又抱住了郑适汝。
郑适汝揽着她,低低道:“唉,怪不得在上谥号的时候,皇上竟选了‘昭烈’这两个字。果然啊,恰如其分。”
她说了这句,怕阑珊过于沉湎于这悲哀的旧事,便故意又说:“对了,我另有一件事情不解,你能不能教我。”
“什么?”阑珊忙问。
郑适汝低头看着她,道:“我离开的时候,你那位皇上像是要砍人的脑袋,怎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绕指柔了?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人调/教的那样?”
阑珊嗤地笑了,脸上红了几分,过了会儿才小声道:“其实也不是我,原本五哥就不、不是那种糊涂的人,毕竟只有他懂,我说的话他才肯听、也能听进去啊。”
郑适汝叹息道:“算了,总之我是信了一物降一物了。”
五月初是赵世禛的生辰,司礼监早来询问过阑珊,毕竟若要操办,可要及早。
阑珊道:“等我仔细想想再作打算。”
回头阑珊跟赵世禛商议起来,问如何想法。赵世禛问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阑珊迟疑:“我……”
“你只管说。”
阑珊才小声道:“我之前听义父念叨,说是国库的银子来之不易的,虽然最近两年富裕了些,可、可偏之前境州遭灾,杨大人去了这些日子只怕也需要支援……”
赵世禛早知道她的意图,道:“所以你想把朕做寿的银子塞去境州,给杨时毅做人情。”
阑珊忙抱住他的手臂:“怎么是给杨大人做人情,天下不是五哥的天下吗?境州的百姓自然都是你的子民,他们只会惦记皇上的好儿。”
赵世禛笑道:“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阑珊努嘴。
赵世禛道:“稀罕的是你。”
阑珊愣住,一点晕红从脸上慢慢漾开:“那、那五哥是答应了?”
赵世禛笑道:“皇后开口,如何不允?”
阑珊心花怒放,却又忙道:“虽然不会大操大办,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