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跟李尚书,除了杨时毅外,其他两人都紧皱着眉头。
只是在看见阑珊领着端儿的时候,三人的脸色才各自变化。
杨时毅的脸色虽稍微缓和,却没大变,依旧沉静如斯,只有李尚书笑着走上来道:“娘娘,世子。”
阑珊道:“义父,杨大人,游大人。”
众人各自行礼。
阑珊因见他们先前愁眉不展,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李尚书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端儿,闻言随口说道:“可不是吗,早知道就听太子跟杨大人的,如今果然那船……”
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咳嗽。李尚书抬头,对上杨时毅的眼神,才忙不迭打住:“啊啊,没什么。”
阑珊见杨时毅故意的打断了李尚书的话,还以为是那些朝廷大事,自然不能随意跟她提起,所以也只笑道:“什么船,总不会是南边的海船吧?”
她本是随口说笑的,谁知李尚书的脸色一变:“你哪里听说的?”
阑珊愣住了。
杨时毅见李尚书果然漏了,便轻声一叹不再拦阻。李尚书问了这句也知道自个儿把自个儿暴露了,便道:“咳,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着的,她迟早晚也要知道。”
说着就对阑珊道:“的确是南边的海船,三艘大船满载了丝绸,茶叶,瓷器等,才出海不多久就突然间离奇的失踪了,后来经过调查,找到了倭寇出没的踪迹,只是还未确认是否是倭寇跟海贼所为,对了,你认识的那个葛……”
杨时毅听到这里忍无可忍:“李大人!”
阑珊的脸色泛白:“葛什么?”
李尚书看看她又看看杨时毅:“哦,没什么。我我们该走了!”
他说着就要走,却给阑珊一把拉住:“义父,是不是葛兄出了事?”
李尚书叫苦不迭,见杨时毅的脸色发青,哪里敢再说:“我我可什么也没说。”
杨时毅却沉声说道:“娘娘,你不如先别带小世子去见皇上。”
阑珊问:“为什么?”
游尚书在旁边一言不发,直到此刻才说道:“太子妃不要问了,咱们这次吃了大亏,且事情还不明朗,方才皇上很不高兴。你这会儿去见皇上,只怕皇上也没心思,万一迁怒于你跟世子呢?”
李尚书忙说道:“是是,是这样。”
阑珊问:“葛兄……又怎么了?”
见没有人说话,游尚书道:“还是我说罢,葛梅溪原本是在翎海造船厂的,只是海船下南洋,随船的监造突然急病不能行,葛梅溪主动请缨随船……所以这会儿也不知、不知生死。”
阑珊的手跟着发凉:“派人找了吗?”
游尚书道:“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命附近的水军指挥使派人前去搜救,只是目前为止还未找到。”他没说的是,其实当地的水军已经陆陆续续打捞起好几具罹难尸首,尸首都残缺不全的,死状很是诡异,但是海船跟货物以及其他的人等却仍不见踪影,情形可谓非常的糟糕。
杨时毅安抚道:“不必太担心,我本来要派江为功前去查明,只是他才新婚,姚升替他请缨,我已经许了。”
正说到这里,里间有小太监出来道:“皇上问是不是太子妃跟世子来了。叫进去呢。”
三个朝臣一听,就先行告退。
李尚书临去拉着阑珊低低叮嘱道:“皇上之前发怒,的确正在气头上呢,务必小心应对。”
阑珊答应了,便握着端儿的手领着进了内殿。
从第一艘海船下南洋大获其利开始,皇帝便对海船贸易寄予厚望,所以之前才催促着赵世禛跟内阁,同南洋订了大批的丝绸瓷器单子。
如今原本欲得的银子还没有到囊中,自己的货物先离奇的失了踪,何况钱银上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若真的是给劫走了的,海上倭寇跟海贼这样猖獗,也是狠狠地打了启朝一记耳光,皇帝如何能不窝火。
阑珊领着端儿上前行礼,皇帝道:“你怎么这么早带着他来了,外头风大,别吹着他小人儿家的。”
“这可并不是儿臣想急着来的,”阑珊含笑道:“是端儿早早起来,就嚷嚷着来找皇爷爷。”
说道这里,便看着端儿道:“端儿,你不是说要找皇爷爷的吗?如今皇爷爷就在这里了,你要怎么做来着?”
端儿便撒腿跑到了皇帝跟前,张手把皇帝的腿抱住,仰头认真地说道:“端儿要抱抱皇爷爷。”
皇帝大为意外,不由笑了起来:“你这小孩子……也太鬼精灵了。”
端儿见皇帝笑了,自然知道自己做对了,小家伙就又正正经经地说道:“皇爷爷别气……端儿陪您玩。”
皇帝越发大笑。
给端儿这一搅扰,把皇帝心中的愁闷搅去了一半儿,他领着小家伙的手走到偏殿内,在暖阁的地炕上坐了。
炕上有一架桌子,上面放着一局残棋,皇帝打量了会儿,对阑珊道:“你过来陪朕下一局。”
阑珊忙道:“儿臣并不擅长这个。”
皇帝笑道:“又不是赌大小输赢,消遣而已,怕什么?”
阑珊只好领命上前,就在皇帝对面坐了,跟他对弈。
正如阑珊之前在李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