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眉眼中越发多了些许温婉气质,宽绰的长袄遮不住显了怀的肚子。
阑珊道:“高大人突然来到,莫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高歌笑道:“知道你聪明,可是我又怕我说错话,或者词不达意的,让你误会。”
阑珊道:“高大人向来长袖善舞,也怕这个?有话直说便是了。”
高歌却看了看鸣瑟跟西窗,西窗很知趣:“我叫他们把燕窝再热一热,等会儿你一定要喝哦。”他不死心地捧着燕窝下去了。
鸣瑟略微迟疑,就也退到了门外。
其他两个丫鬟也跟着退了出去。
阑珊道:“这会儿高大人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
高歌的目光掠过她的肚子:“我听说上次皇上提起,让小舒你进王府为侧妃,你当时没有答应。”
“是有这件事。”
高歌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此事,王爷已经在殿前求过皇上了,如今只等你一个答复。”
阑珊垂眸道:“这是在逼我作答吗?”
“不不,”高歌笑容可掬:“你看,你是不是又要误会了?我话还没有说完。”
阑珊才又看他:“那高大人是什么意思呢?”
高歌扫了一眼门口处:“你知道西窗为何会过来么?”
“不是王爷叫他来的吗?”
“王爷对于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却还是叫西窗来照顾你,小舒不觉着奇怪?”
“是有些的。”
高歌道:“王爷虽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却知道是富总管做了手脚,所以……”他尽量将语气放的和缓:“王爷杀了他。”
虽然如此,阑珊仍是吃了一惊:“什么?”
高歌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之前有的人居心不良,想要叫人在外头散播有关小舒你的谣言,给镇抚司的人察觉,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也尽数诛杀了。”
阑珊的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她微蹙眉头:“为何跟我说这些?”
高歌道:“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是想你知道,王爷如今做事跟过去有些不同了。”
阑珊仍是无言可对。
高歌又道:“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但你要答应我,不要着急,否则的话你若有个什么,我怕我也步了富总管后尘。”
阑珊听他说的郑重,略觉心跳,又忙按捺着:“我又不是纸糊的。到底什么事?”
高歌道:“太子妃先前遇到了一点危险,但现在已经安然无事了。”
虽然高歌先把结局告诉了阑珊,可阑珊一听郑适汝有事,仍是紧张的呼吸紊乱:“她怎么了?”
高歌并没有瞒她,原原本本把郑适汝在瑞景宫内喝了红花,在宫内保胎,已经脱离险境的事情告诉了她,道:“原本前两天就没事了,只是皇后娘娘不放心,特意多留了几天。”
阑珊睁大双眼看着高歌:“是、容妃娘娘?这……”
阑珊匪夷所思,在她看来,容妃动手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容妃曾因这种罪名冷宫内呆了太久,而且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宫内害太子妃,还用红花,这种手法似乎、太明显了,倒好像是巴不得大家知道是她下的手。
她没说出口,高歌却看的清楚:“你也觉着不会是容妃娘娘,对吗?”
阑珊皱眉不语。
高歌道:“这件事奇就奇在这里,瑞景宫的人都给控制住,严加审讯,没有人承认,矛头直指容妃娘娘,但若不是容妃娘娘,当时却只有她跟太子妃两人对坐……总不会是太子妃吧。”
高歌最擅长笑里藏刀了,这句话更是以玩笑口吻不动声色地说了出来。却正中阑珊心头。
阑珊知道,郑适汝进宫,正是自己在东宫出事后次日,郑适汝一心护着她,她却被容妃跟荣王所迫,郑适汝如何意平。
以太子妃的心性手段,若说她真的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事情,阑珊是信的,甚至比相信容妃下毒还更信了几分!
但当着高歌的面,她一点儿也不能透露出来。
高歌见她垂眸不语,也不着急:“事发之后,皇上命司礼监进行调查,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阑珊忍不住问。
高歌道:“说是太医院里有个太医,最先给太子妃诊脉的,无意中发现太子妃的指甲内有些许红痕,起初以为是伤了手所致,但细看,却像是粉末之类的东西。”
阑珊暗中调息,才又看向高歌:“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高歌笑道:“这当然不足以说明什么,事实上……那太医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幸而给我的一个心腹人知道了,现如今那太医还病卧在家呢。”
阑珊定了定神:“他病了?”
高歌道:“是啊,急病。”
“病了,就不会乱说话了,”阑珊对上高歌的双眼,“可是他当然也会有病好的时候,比如,我不答应当王府侧妃吗?”
高歌忙摇头道:“不不,小舒,你不要多心,我不过是好意罢了。”
“那我问你,你的好意,王爷知道吗?”
高歌没有回答。
阑珊道:“是他让你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