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当下立刻道:“太子殿下若不得闲吃了饭再去,微臣只能恭送了,只是未免失礼……”
赵元吉笑道:“放心,李大人收了阑珊为义女,以后跟东宫常来常往,大家同桌吃饭的时候多着呢。”
太子说完,便拽了拽荣王。
赵世禛恍恍惚惚,扭头重看向阑珊的方向。
只是有意无意的,李尚书跟杨时毅两个挡在跟前,连一抹裙摆都看不到了。
李尚书“恭送”两位殿下离府,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全是汗。
他特意在门外掏出帕子揩拭脸上的汗,管家在旁边惴惴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荣王殿下怎么公然的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儿,去拉咱们姑娘的手呢?”
李尚书道:“谁知道他。”管家道:“人家都说荣王殿下行事不择手段、呃,不拘一格的,奴才以前还不知道,今日一看……幸而太子殿下跟杨大人在。”
李尚书嘀咕了声:“是他的时候他不要,现在要得也得不了。”
管家道:“老爷说什么?”
李尚书道:“别乱打听,好生伺候着。”
送走了太子跟荣王后,阑珊又按照规矩给李尚书磕了头,献了茶,李尚书把给她准备的平安金锁,头面钗环,翡翠手镯等物一一赏赐了她。
中午饮宴过后,又请看戏,演得是“四郎探母”、“龙凤呈祥”等合家欢曲目,请的也是京内最有名的戏班子,众人看的津津有味。
阑珊自行过礼后便到内堂休息片刻,又知道众家女眷都在,便支撑着出面又坐了会儿。
幸而李尚书跟杨时毅都知道她初来乍到,未免不熟悉,杨时毅早叫李墉选了几个可靠伶俐的丫鬟贴身照看,李尚书也叫两个老嬷嬷随行伺候。
另外来做客的户部侍郎夫人以及嘉义侯夫人等几个跟杨李两人交好的女眷,自然也替阑珊照料着。
何况众家女眷知道,这一行都是给李尚书跟杨首辅面子,另外还有消息灵通的,知道阑珊跟太子妃交情,自然也不敢怠慢,因此众人举止言行上都分外的规谨谦和,虽有荣王来过那一场,内宅宴席仍是上下和乐。
吃过酒席,众人也自去看戏,阑珊趁机就回院子休息了。
不多时,是杨时毅走了来,进来问道:“你义父很不放心,叫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受惊?”
阑珊道:“师兄放心,我好端端的。”
杨时毅道:“这就好。不用在意别的,既然在京中,少不得会碰头碰脑的,习惯就好。”
阑珊道:“今日来的人格外多,怕义父照看不过来,师兄且也去帮着张罗吧,对了,老师怎么样?”
杨时毅道:“之前因荣王的事情,有些上了气,先前给众人说了半天,已经好了,这会儿也跟着大家一起看戏,还说那唱青衣的腔调出色呢,你义父便应了他改天特请一场堂会,专门给他唱,他甚是高兴。你不用担心。”
阑珊笑道:“老师最爱听曲,这却也是投其所好了。”
杨时毅一笑,正要走,阑珊问道:“师兄。”
杨大人回头看她:“怎么?”
阑珊对上他沉静的眼神,欲言又止,目光一动,改口道:“那面屏风是师兄给的,却不知为何只画了芍药……而不是牡丹?”
“个人所好罢了,”杨时毅也看了一眼那屏风,“你是听了你义父的话才这么问?还是你喜欢牡丹?若是喜欢,改日我再画一幅给你。”
“不不,这个就很好。”阑珊忙回答,欠身道:“前头的乐声飘到这里来了,果然是唱的好,您也快去吧。”
杨时毅这才点点头,转身去了。
等杨大人去后,阑珊后退两步落座,又往榻上靠了靠。
她出了会儿神,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隐隐地有些青痕。
当那手掌握住腕子的时候,她的心都缩成一团了。
那一声“五哥”,差点儿就冲口而出!
丫鬟们都在外间,内室静悄悄的,阑珊想了想唤道:“鸣瑟?”
前方的垂帷无风而动,鸣瑟从后面闪身出来。
阑珊道:“你刚才没去前面,还是因为看见他,你就躲了?”
鸣瑟不答。
阑珊没有再问下去,回想方才赵世禛看自己的眼神,过了半晌,终于才问道:“他怎么了?”
鸣瑟微微震动,却仍是没吱声。
阑珊淡淡道:“你应该是有些知晓了,你不用瞒我……他的眼神跟先前不一样了。”
鸣瑟仍旧沉默。
阑珊道:“是不是,富总管对他做了什么?”
鸣瑟听到这句才猛然抬头,他直直地看着阑珊,有些不信般的惊疑,又有些类似感伤的释然。
阑珊对上他的目光,一笑道:“我就知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鸣瑟看见她微红的眼圈,很难过,但他从不是个擅长言语表达的人,便只说道:“你、你别怪主子……”
“我没有怪他,”阑珊摇了摇头,泪从眼中沁出,“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的,我只是……怪我自己。”
从听见赵世禛的声音开始,阑珊心中就觉出异样。
等到对上他的眼神,虽然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