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就糊里糊涂的,但现在不比从前,定要事事谨慎,我听飞雪姐姐说你先前差点滑了一跤,觉着怎么样?”阑珊只能闭嘴。
西窗拉着她的手,从头看到脚,弯腰探手撩起袍摆看她的腿:“真没觉着哪里不妥吗?”
阑珊忍不住白眼看天,西窗道:“先前飞雪让人打扫庭院,我还以为她是怎么了变得这么勤快,我还取笑她,她才跟我透露了的。我还不信呢……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
阑珊哑然,终于道:“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王爷,还有什么消息吗?”
“啊……对,我差点忘了。”西窗如梦初醒,领着阑珊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拉着她停下:“等等,别急。我还有话问你。”
阑珊笑道:“又怎么了?”
西窗皱眉打量她:“你真的没觉着身上不妥吗?一点儿不适也得告诉我,这女人有身孕不是小事……”
“西窗!”阑珊又气又恼,“你够了,我不想再说这个。”
西窗见她要走,忙握住她的肩:“小舒子,你怎么就恼了呢?我之前在宫内,宫内的娘娘稍微觉着有点不适,那就十几个太医围着的,你这会儿身边一个太医都没有,我不是得上心点儿?”
阑珊给他打败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我好好的,你何必这么紧张。”
西窗正色道:“这是主子第一个小世子……或者小郡女,我能不紧张吗?我恨不得你就别动,只给我静养着。”
阑珊实在无语,就转头看向旁边一丛竹子。
西窗雀跃了片刻,突然想起正经事:“我隐约听说,你跟主子闹了矛盾,是不是真的?”
阑珊垂了眼皮。
西窗看她的反应就明白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排解排解。”
阑珊道:“你排解不了。”
西窗道:“那你总要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有用。”
西窗见她脸色冷冷,口吻淡淡,显然是真的恼怒,又见她拂袖欲走,西窗忍不住道:“小舒子,你不能怪罪主子!”
“我不能怪罪他?也是……”阑珊冷笑,“他毕竟是堂堂的王爷,我哪里敢怪罪什么,所以我只是回避罢了,难道回避都不行吗?”
“你不能!你就是不能!”西窗着急,上前拉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主子为了你差点儿丧命!”
阑珊戛然止步:“你……说什么?”
西窗还没开口,眼圈已经先红了。
之前西窗虽死乞白赖地跟了赵世禛去西北,但是进山的话险境处处,他若跟着自然是个累赘,于是就只在本地城中留守。
赵世禛一行所经历的,是后来西窗从鸣瑟口中得知的。
当时赵世禛按照阑珊所画的那地形图,先行埋伏等待赵元塰众人。
不料赵元塰勾结了本地的狄人,反将了赵世禛一军。
就在大皇子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那些蜂拥而来的狄族人居然把自己这边的人团团围住。
赵元塰以为是有什么误会,正欲发问,却见赵世禛笑道:“赵元塰,你不至于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节吧?”
原来赵世禛在临行前,皇帝就曾说过这种担忧,因此赵世禛人还没到西北,就已经通知了冀州的守将,叫留意狄人的动向,果然发现了端倪。
赵世禛又派司礼监跟镇抚司的人秘密乔装,同狄人接触。
狄人之所以跟赵元塰勾结,是因为大皇子答应他们,找到李克用宝藏后便给他们三分之一的珍宝。
司礼监的特使威逼利诱,一则说明李克用宝藏绝不会落在赵元塰之手,因为朝廷已经先行掌握了精准的地形图,二也送了黄金布匹等给狄人以笼络,第三则是冀州的陈兵,这样软硬兼施,狄人自然便抛弃了赵元塰,杀了他的特使,改投了朝廷。
此刻前来的狄人之中,甚至有冀州本地的官兵混杂其中。
赵元塰显然是没想到。
面对这般天罗地网,大皇子竟笑道:“小五,你办事果然大有长进了啊,料得先机不说,居然还能不动声色的设计你哥哥,真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听我的小孩子了。”
他冷笑着走前两步:“看样子,你是要拿我的人头回去给老头子交差,弥补济州的过失了?”
赵世禛道:“赵元塰,我还是那句话,你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回京后由父皇发落。”
“束手就擒?”赵元塰冷笑:“那你就带着我的尸首回去吧!”
两人一言不合,大战一触即发。
交战之中,赵元塰身边几个心腹之人护着大皇子一路且战且逃,赵元塰最关心的还是那批宝藏,见赵世禛来的这样快,显然是没有来得及去找寻宝藏所在。
但如今他们退无可退,赵元塰的人也逐渐死伤大半,胜负已分。
赵世禛甚至连亲自出手都没有必要,只是看着赵元塰受了伤,狼狈而退,毕竟曾经是兄弟,他心中便有些不忍。
当下命众人停手,又道:“事到如今,何必做困兽之斗,大哥,你还是听我一句话吧。”
赵元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双眼盯着赵世禛,眼中却透出了又恨又怒的光芒,突然他说道:“小五,你真的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