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富贵淡淡道:“若是真怒,此刻就拉她出去砍头了。”
飞雪焦急道:“莫非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吗?”
“急什么,”富贵道:“现在杨大人的力量,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温驸马,还有太子妃一派……虽然看着险象环生,实则不会有大碍。”
飞雪默然:“话虽如此,她到底是王爷的人。”
富贵道:“但王爷此刻不在京内,你也别忘了容妃娘娘的话。”
飞雪说道:“富总管,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什么也不做,等王爷回来我没法儿交代。”
“你若要胡乱插手,恐怕你就等不到王爷回来了。”
飞雪凛然。
富贵看了会儿,却见又有几个人从乾清宫走出来,甚是匆忙的样子。
远远地,又有两道身影从乾清宫廊下而来,一个身姿挺拔,一个略显瘦矮,两人却同样是大红的官袍,正是内阁首辅杨时毅跟户部尚书李大人。
“该回去了,”富贵转身往瑞景宫而行,又道:“你不用担心,如果发现她有性命之忧,我自然会出手。”
阑珊给带着离开乾清宫的时候,正撞见迎面而来的杨时毅,旁边一人却正是户部的李尚书。
李尚书两只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很圆,只顾看她去了,差点儿撞到杨时毅身上。
两下照面,阑珊低头行了个礼。
杨时毅见她头发略微散乱的,身上也单薄,便道:“那件披风呢?”
阑珊听了这句,莫名地感觉到里头的关心之意,忍不住鼻子酸楚:“我、不配用大人的东西。”
她更是顾忌自己若穿了杨时毅的披风,叫人看出来的话,怕引发别的波折。
阑珊明明没说,杨时毅却看穿她心思一般,淡淡道:“既然给了你,就不怕给人看见,以后别傻呆呆的。”
阑珊猛地抬头,双眼已经泪汪汪的。
杨时毅叹了口气,今日他并没有穿戴披风,便伸手把李尚书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一抖给阑珊披在身上:“化雪的时候最冷。去吧。”
李尚书的大毛披风给解去,冷的一下子抱住了胳膊,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杨大人?”
阑珊忐忑的,却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站,只好勉为其难地去了。
杨时毅回头看了一会儿,才对李尚书道:“你既然知道了她是女孩子,把披风给她又能怎么样?”
李尚书嘀咕道:“虽然她是女子体质弱些,但我也已经是老朽了呀,我又不比你杨大人龙精虎猛的。杨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见异思迁吧。”
杨时毅已经阔步往前,一边说道:“乾清宫内暖和,那你还不快走几步?”
李尚书急忙小步跑着跟上,又问道:“杨大人,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好像对舒阑珊格外的宽容似的?按照你那迂执的脾气,应该是最不容这种人的。”
“也有例外。”杨时毅淡淡地回答。
李尚书道:“我当然知道她就是那个例外,只是为何例外?”
“你猜。”“我猜……是因为她是你的‘小师妹’?”李尚书说到那三个字,忍不住嗤地笑了,又道:“或者因为她是计成春的女儿?”
杨时毅不言语。
李尚书心焦难耐:“叫人家猜又不说答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时毅看他一眼:“你好像不冷了。”
李尚书一愣:“你你……你有些无赖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殿门前,自有内侍向里通禀。
不多会儿,见皇后凤驾先行而出,两人回避。
等皇后去了,李尚书道:“娘娘的脸上似乎有些怒意啊。”
杨时毅仍不做声。
李尚书说道:“听说公主的情况很不好,再加上温益卿的事情……唉,我忽然想起当初曾经赞他们两个,是你的左膀右臂,翡翠明珠一样,可哪里想到他们竟是一对夫妻呢?”
杨时毅道:“你说谁是夫妻?”
李尚书一怔,忙道:“是、是没洞房的夫妻,但人家毕竟是拜过堂的,我这么说也没错。”本能地解释了这句又叫道:“你怎么只跟我计较这个?”
此刻里头内侍过来请他们进殿。两个人才各自无声,迈步进殿面圣。
内殿里又只剩下了皇帝一人。
见两个臣子上前行礼。皇帝冷笑道:“好的很,才走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又来了你杨大人,唯恐朕心里痛快啊。”
李尚书偷偷看了杨时毅一眼,杨大人欠身:“请皇上息怒,微臣这次来是带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皇帝哼道:“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最近工部的消息接二连三都是要气死人的,猛地听你杨大人说好消息,朕都不认得这个‘好’字了。”
李尚书差点失笑。
杨时毅却依旧的脸色沉静:“是这样的皇上,西北方向才传来消息,原来姚升一行人之前是找了一名本地的老向导领路,找到一条很隐秘的路径,已经绕开死亡之谷,且发现了赵元塰一行踪迹。”
皇帝的眼睛微睁了几分。
杨时毅继续说道:“而且姚升也已经通知了其后赶到的荣王殿下,这会儿两派应该已经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