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人不是?竟传到了温郎中头上……真是滑稽。”
不料低头看时,却见阿沅的脸上毫无血色,原本提在手中的篮子也落在地上。
“怎么了?”王鹏一边问一边俯身把篮子捡起来,“阿沅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给他们的话惊到了?不打紧的……定是谣传。”
阿沅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他。
王鹏虽觉着她的反应太大,但心想温益卿毕竟跟阑珊有些交情,兴许阿沅才因而关心。
于是努嘴道:“你不信的话去工部一打听就知道,那个温大人一看就知是个正人君子,说他杀妻,我第一个不信。”
阿沅正是无所适从,听他说“去工部打听”,才反应过来。
她低头看向言哥儿,却见小孩子正抬头看着她。
阿沅急忙命自己镇定,便对王鹏道:“王大哥,我突然想起忘了拿一件东西,你、你帮我把言哥儿送去学塾吧?”
王鹏高兴起来:“那行,交给我就行了!你也不用赶着买菜,横竖中午小舒跟葛公子也不回来,就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捎带些就是了,你只告诉我要买什么。”
阿沅听了,勉强道:“要一棵白菜,若有、有冬笋,也买两根。”
“没有问题。”王鹏拍着胸,“你就别出门了。天寒地冻的,别也冻坏了你。”
只有言哥儿还看着阿沅:“娘……你还好吗?”
阿沅强装笑容,抚了抚言哥儿的小脸:“娘没事儿,你乖乖听王叔叔的话,去吧。”
当下王鹏便带了言哥儿自去了,阿沅假意回头走了几步,估摸着他们已经走远了,才折身回来,路上雇了一辆车,便叫往工部而去!
马车骨碌碌地向着工部前行。
车中,阿沅的心突突乱跳。
她的手拧在胸前,想到这两天阑珊都没有回来,又想到葛梅溪今早上的反常,再想到那路人对于温益卿的“谣言”。
阿沅回想起前一段时间温益卿来找自己,询问他们自打离开京城之后的种种遭遇。
当时阿沅不愿温益卿误会阑珊,就将她们的般般辛苦全都告诉了温益卿,说完之后,想到之前遭遇的苦楚,早就泪痕满脸。
“你不要再无端的怪罪小姐,”阿沅说:“我现在回头想想,都如做梦一样,不敢相信我们熬过来了,就算是个男人也未必能从那种境况里熬过来啊……温公子,你要知道了小姐的辛苦,就别再、别再为难她了。”
起初温益卿没有说话。
直到在临走的时候,他才跟阿沅说了几句。
那时候温益卿的眼睛是红的。
他看着阿沅道:“小圆,这话我只告诉你。”
阿沅不知他要说什么,只听他说:“你听着,是谁害我们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我都知道,我也都记得,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静,没有什么愤怒之意,也不显仇恨,只是淡淡的。
阿沅却睁大了双眼,有些呼吸困难的。
温益卿向着她一笑,又道:“这些话,你不要告诉她。”
他顿了顿,才道:“她现在……她现在的心已经是荣王的了。你跟她说这些也没有用,反而让她烦恼。只等我做成那件事的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她自然也知道……谁才是好人。”
阿沅的心嗵嗵乱跳:“你、你想做什么?”
她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华珍公主,但是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温益卿想干什么?总不会是想对公主如何吧。那可是死罪。
阿沅本能地担心:“温公子,你、你可不要……”
她居然开始为温益卿担忧,甚至想要劝阻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惹祸上身。
温益卿的笑容很淡:“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以身犯险。”
他转身而行,很轻的一句随风传入阿沅而中:“我只是想让那些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如此而已。”
当时阿沅完全想不明白。
但她还是听从温益卿的叮嘱,没有将这些话告诉阑珊,甚至没有把自己私下跟温益卿相见的事同她说。
就如温益卿所言,阿沅怕阑珊烦心。
可直到现在听说温益卿去北镇抚司投案自首,阿沅整个人慌了。
这是什么局面?她不知道。
但阿沅隐隐猜到出事了。从阑珊没有回家开始,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而温益卿之所以这么做,一定也有其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马车在距离工部大门有一段距离便停下来,不敢靠前。
阿沅下地付了车钱,便往工部走来。
此刻正是早上开衙的时候,陆陆续续许多工部官员前来,有很多人也听说了昨儿的事情,边走边低低的窃窃私语,只是很谨慎,绝对不敢跟路人一样高声。
阿沅彷徨失措,正要上前,便听有人道:“这位不是……是舒司正的夫人吗?”
阿沅回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细细一认,记得是去过西坊给阑珊探病的营缮所王俊王所正。
“是王大人。”阿沅忙行了个礼。
王俊诧异地看着她:“舒夫人怎么一大早来了工部,可是有事找舒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