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3 / 4)

……跟赵世禛一样来自京内的人。

阑珊上前行礼。

“不知王爷、召唤小人是为何事?”

赵世禛没有做声。

开口的是旁边那人:“晏成书的关门弟子,便是这样?”声音里透出倨傲跟不屑。

阑珊诧异地抬头。

面对阑珊的愕然注视,那人毫不避让,反而冷笑道:“舒监造,你用了什么法儿让晏成书收了你的?杨时毅若是知道他有个这样的师弟,怕是要面上无光。”

阑珊看看他,又看向赵世禛,后者的神情仍是淡淡的,像是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请问您是?”阑珊问道。

“你不必问我是谁,”那人继续冷笑着:“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淳县决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阑珊心一跳,闭嘴不语。

“让我来提醒你,那日你在决堤口搬走了很多碎石,然后你向王爷禀告了有人故意毁堤,对吗?”

阑珊更加不安。

此时此刻,她竟很想赵世禛能说一句话,不管是什么,但是仍听不到他的声响。

阑珊想否认。

毕竟她曾经在赵世禛跟前保证过,会将那件事忘掉,但这人既然知情,自然是赵世禛告诉过他,否认还有意义吗?

忽然她想起了那次从淳县回镇子遇到的杀手,难道、跟这人是一路的?“具体情形已经定论,”阑珊收神,终于抬头,“小人只负责向荣王殿下禀奏,详细如何,殿下也都明了。阁下却是何人,却来问我?”

这人吃了一惊:“你……”

此刻赵世禛才也略侧了侧脸,眼中有一道光悄然掠过。

阑珊想到他方才诋辱自己跟晏老的话,也便冷笑道:“阁下若是水工河道上的人,或许大可以亲临淳县探查一番。若不是水工之人,一介外行,只怕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吧!”

“好……好!”那人冷笑更甚,“好一张利嘴,倒是人不可貌相。你既然想知道我是谁,那我便告诉你!我是东宫詹士府司议郎,太子近臣!怎么,我问不得你吗?”

他得意地狞视阑珊,平常之人听到“太子”二字,早就惶恐跪地了。

可阑珊却并未跪地,她咽了口唾沫:“詹士府管的是东宫内部事务,区区司议郎而已,如何也在工部河道上探手?且又这样盛气凌人,甚至非议本朝首辅,只怕太子知道也未必高兴吧?”

“你说什么?”司议郎震惊。

阑珊道:“太子殿下贤明仁德,圣上曾经亲口夸奖说太子明贤仁孝,我看你不像是东宫的人,这般放诞举止,不怕连累太子殿下的贤名吗?”

“混账!”司议郎脸上涨红,恼羞成怒地指着阑珊道:“果然不愧是杨时毅的人,反咬一口的本领好生厉害,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他回头看向赵世禛:“殿下,这种人难道还要留着他成为太子的心腹大患吗?”

“那你想怎么样?”赵世禛淡淡地问。

司议郎不由分说的:“他已经知道了溃堤的内情,自然是除之后快!”

阑珊睁大双眼,却看向赵世禛。

“好啊,”赵世禛挑唇一笑,显得很是冷情,“既然如此……杀就杀吧。”

司议郎大喜。

阑珊看着赵世禛冷峭的眼神,突然庆幸言哥儿不在身边,不必看到这样的场景。

“殿下……”实在是怕的很,阑珊强撑着说道:“殿下还记得之前、去淳县的那夜小人所求吗?”

赵世禛眼中依旧毫无波澜:“记得。”

“求殿下、不要……做出尔反尔之人,小人,纵然死也、瞑目。”

旁边那人却笑起来:“殿下,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慈手软,跟这种无足轻重的人也讲交情?”

赵世禛竟很好脾气地笑了笑:“是啊,的确不该。”

他看一眼飞雪:“动手吧。”

阑珊瞅向飞雪,正看到她腰间的剑出鞘,雪亮的一抹。

她的腿都软了,整个人都软下去,几乎站不稳,恍惚中瞥见赵世禛近在咫尺。

阑珊想也不想就往前扑过去,她紧紧地把赵世禛抱住,哑声道:“殿下饶命!我还不想死!”

赵世禛给她撞的微微一晃。

几乎是与此同时,飞雪已经挥剑入鞘。在阑珊身后的地上,司议郎喉头的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像是红色的泉水。

他死不瞑目,不知自己为何糊里糊涂的就上了路。

阑珊却并不知道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只管拼命地抱着赵世禛不放。

飞雪自然知道主子最讨厌人接近,见状忙要上前把阑珊拉开,脚下一动,却瞧见了赵世禛的脸色。

如果不想阑珊靠近或者厌恶这种接触,以荣王殿下的身手,这会儿她舒阑珊只怕早就死上千百回。

飞雪迟疑片刻,反而悄然地后退了两步。

阑珊本是紧闭双眼的,此刻大概是没听见动静,就大胆地稍微睁开了眼睛。

却正对上赵世禛俯视的眼神,她吓得立刻又闭上双眼。

她的脸色格外苍白,眼神惊慌躲闪的,紧紧攀抱在自己身上……像是什么绵软中透着一点倔强挣扎的小动物。

赵世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