糗。
谁知舒阑珊并没有不适反应。
打量过那具尸首后舒监造面不改色,甚至向着王鹏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王鹏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直怀疑江南来的舒监造之所以这么娘唧唧的,会不会也拥有那个地方的特产,所谓“断袖之风”,如今见舒阑珊一个眼神飞的竟有些万种风情,吓得他整个人都缩小了几分。
“你有屁就放!”王鹏粗声粗气的。
舒阑珊又咳嗽了声,略凑近王鹏肩头:“王捕头,你怎么不问问是谁起的照壁?”
王鹏正也想这件事,立刻呵斥:“不用你多嘴。我本来想回县衙再审的,毕竟还有县太爷在呢,老子又不负责审案,只负责捉人,何况现在天都黑了,也不好干事。”
舒阑珊给他刚猛地喷了一脸,仍是很温和的笑:“可是捕头,您要离开了,这现场就破坏了。”
“什么现场不现场的,这还不够破,还得怎么破?”一沾到舒阑珊王鹏就烦,恨不得这舒监造别在这里叽歪快点走开,总觉着此人身上还有点香气是怎么回事。
舒阑珊见他软硬不吃,倒是有点为难。
这时侯孙老大跟孙娘子两个似乎意识到什么,双双扑到跟前:“王捕头,当年因为买房子,的确跟王二起了争执,他还把我的头打破了,但是我没有杀人的胆子啊!”
孙娘子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地说:“这王二曾想调戏我,只是我没理他,还骂过他一顿,前儿几日他又来,当家的拿着刀出来吓唬他一顿,他就灰溜溜走了……我们也不敢杀人啊。”
这简直越描越黑。
王鹏扫了舒阑珊一眼,勉强问:“是谁起的照壁?”
这人可就多了。
这孙老大为人还不错,加上帮忙的足也有十几个,有几个是外地的,干完活就走了,还有几个留下来帮着修葺房子。
王鹏头大:照常理推测,杀了人的话谁还敢留在原地,早一溜烟逃了。可要是罪犯在走了的那些人里,天南海北,这要排查到猴年马月。
舒阑珊拉了拉他的袖子。
王鹏正有些六神无主,竟没有抗拒,鬼使神差地跟着舒阑珊往旁边走了两步。
背对着后面众人,舒监造一手提着包子,一手指着那王二的尸体,嘀嘀咕咕地跟王鹏说了几句话。
看架势两个人似乎在商议什么,最后,王鹏抬头瞪着舒阑珊,干咽了好几口唾沫,他张了张嘴最终又没吱声,只转过身看着在场的这些干短工的人。
那为首的工头见他眼神凌厉起来,苦笑说:“王捕头,怎么着难道我们也有嫌疑?我们可是凭力气吃饭,跟王二又无仇无怨,何况干活的时候大家都在一块儿,照壁也是咱们一砖一石砌起来的,谁还能在孙家人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藏了尸体不成?那可就神了!”
“别着急,老子心里有数,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真凶。”王鹏笑了笑,心里有了底气,王捕头的笑也看着有几分锋利了,他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大家伙都是来帮工的,都带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吧?”
工头原本不明所以,听他这样说,立刻把自己的工具都拿了出来:“您说的是这个?”
那是一把锋利的抹刀,上头有木柄把手,下面是弧形铁,因为天长日久的使用,边缘处已经磨的雪亮。
干瓦工的基本都有这个,要用来砌墙,抹平,不可或缺。
其他的瓦工见状,也都把自己的工具拿了出来,并排放在地上。
王鹏一一看去,当看到其中一个瓦刀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又惊讶又惊喜的表情。
飞快地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舒阑珊,王鹏问:“这是你的瓦刀?”
“……是。”瘦脸男人回答。
“你叫什么?”
那短工一颤:“我叫陈四郎。”
“你好大的胆子,”王鹏冷笑着盯着陈四郎说:“杀了人,还敢大模大样的留在现场!”
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大家都震惊了。
工头忙走过来分辩:“王捕头,别冤枉好人!你凭什么这么说四郎?”
王鹏指着陈四郎的工具:“你看看他的刀。”
工头低头看向那把瓦刀,看了半晌,眼中透出诧异之色,他皱着眉,不再言语。
旁观的孙老大以及其他人却都不明白,那分明是一把很普通的瓦刀,也没有什么血迹之类的,为什么看一眼就要指认是杀人犯。
王鹏见工头保持沉默脸色难看,心里更加有数了。
“你们看仔细了!”王鹏指着地上瓦工们的工具,那些瓦刀,一概的都跟工头所用的一样,都是边缘给磨得雪亮而锋利,但是唯有一把,边缘仍旧是铁黑色,木柄也簇新,显然是新的。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普通外行当然不明白,对于瓦工而言,瓦刀是吃饭的工具,一个好的瓦工一定有一把十分衬手的瓦刀,而且是用了多年独一无二的,但是陈四郎的,却是一把簇新的,这本身已经极为反常。
工头身为行家,经验丰富,不多会儿就看出了端倪,才不再做声的。
王鹏看着陈四郎:“这不是你原来的那把瓦刀吧,说,你是为什么杀了陈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