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玉娘垂眸自嘲一笑,莫名记起一个人。
去年此时,她曾在南市永泰楼撞到一位小娘子,听人唤其“七娘”。在那之前,她们也曾在长安有过一面之缘。
七娘似乎总能看穿她故作柔弱的伪装。
即便如此,还是悄悄告诫她,寿王很弱,不堪为嫁。
没成想,她在东都呆了一年,日日苦练杨家娘子必须擅长的歌舞音律,举盏对饮,最终还是被叔父推上了“嫁皇子”这条路。
近身伺候的婢子打断了杨玉娘出神思索,笑吟吟搭话:“这回为寿王殿下选妃,杨氏已经早早在京中做好打点,大爷说了,五娘子便是什么都不做,至少也能得封个孺人(王妾室)回来。”
杨玉娘柔柔一笑:“长安的路,哪里是那般好走的。”
婢子听不懂,她却也不欲解释,撩开车马边的帘子望向外头。
武惠妃是个不够聪慧,却又野心过度的女人。寿王殿下身处储君之争,有这样一个母妃就好似在漩涡正中,即便是个厉害角色,也断不是她的首选。
更何况,殿下似乎还是个怯懦胆小的。
杨玉娘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车窗边缘,想到了兴庆宫龙椅上的圣人,慢慢画了个圈。
她打算入京之后,再去寻一次七娘。
这次,她可不会再轻易离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