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粒重量也会跟着增加,还能抗倒伏,让水稻长得更结实。
磷钾肥的自制方法,七娘也早早用八卦积分兑换到了。
这东西她闻所未闻,还以为很难制作,谁知原料却意外的好找——像什么鸡蛋壳、茶叶渣、鱼刺鱼骨、虾蟹壳子,甚至磨豆浆的豆渣和酿酒的酒糟,都是十分好的磷钾肥原料。④
七娘细细讲解完,将手里的鸡蛋壳丢给阿寻,起身往子城去:“走吧,打着师父的名号,去富户家里挨个收破烂去!”
阿寻垂眸看着手中的蛋壳,似乎已经能预见到太白先生暴跳如雷,满院子追赶七娘的场面。
*
七娘当真勇猛。
才来潮阳县第一日,李白都收敛着在熟悉县务,她就挽起袖子干起了老本行。收垃圾这种事儿,她跟阿寻可是一回生一回熟,赶在上门“要饭”前,还特意从土城墙外寻了三四个年轻力壮的乞儿过来。
一人赏几文钱,便能当个搬运肥料的劳力用。
子城内居住的大多非富即贵,消息灵通,早就得知新县令李白的家世背景,连他喜好作诗,家中一妻一女,性子潇洒都打探得仔仔细细。
他们还在观望之际,七娘便亲自杀上门了。
城东的周员外家,累世居于潮阳祖宅,是当地最有话语权的大姓。潮州窑能在民间享誉颇深,脱离不开周家的技艺。
阿寻低声提醒七娘:“周县丞也是周家旁支出身的族人,你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
七娘点点头,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师父提起潮州窑,周县丞会那么紧张了。
周家当家主君正在书房作画,外头仆从来禀:“大爷,那李县尹派了人亲自上门拜访,还讨要家中的果皮茶渣等物,您看……”
奴婢们真没见过这种县令,只得亲自来问主君的意思。
周员外停了笔,不免想到昨日那县丞侄儿匆匆回来,提起县令问到了笔架山窑。
员外心生疑惑,看不透李白的行事风格,反而有些忌惮起来。
半晌,屋中传来指示:“左右都是一些废弃之物,新县尹既然喜欢,便派人收拢起来给他。对了,记得叫人跟去瞧瞧,这些东西都运去何处。”
仆人领命退下,风风火火将这些东西都给收集起来。七娘在花厅里喝了杯茶,再出来,便得了周家管事拱手相送。
周家的礼待,就像是在本地势力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再去别家收垃圾,七娘甚至都不用开口,对方便早早备好了原料,有心细的甚至还想给她塞红包,被七娘一脸正气地拒绝了。
最终,小丫头混了数块糕点,打着饱嗝回了县衙。
这么多的动物残骨、食物残渣,七娘是万万不敢带回县衙的!
被批评教育都是小事,若是今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事情露馅了,说不准还得被师父捉去对剑……
好在,县衙的公田就在城郊,七娘便叫阿寻带着乞儿们,将肥料都运去田垛子上,分门别类晒干处理,再进行下一步肥料制作。
七娘折腾了两三日,潮阳县的富户们开始怀疑人生了。
听说京师贬下来的李县尹可是状元出身,短短两年连升三级,官至从五品右谏议大夫,那可是当庭跟陛下杠上的“长安李怼怼”!
听说这李怼怼要来,他们还担惊受怕许多日。
怎么……来了潮阳县就只跟垃圾杠上了?莫非是受不住贬官的事实疯了?
短短几日,关于李白的流言蜚语便在整个潮阳县传出无数种版本,而当事人此刻却毫不知情,钻在县衙内,案头摞满了文书。
这都是赴任路上,县衙内堆积下来的重要公务。
李白正埋头苦干,于主簿便从外头匆匆进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李县尹啊……”
李白头也不抬:“何事?”
于主簿把心一横,竹筒倒豆子般:“咱们潮阳县虽然穷了些,也不至于叫您堂堂县尹去捡垃圾啊。前几日还只是在富户家小范围地讨要,今日可好,这垃圾都派人收到外郭城去了,百姓们都在说您穷疯了……”
李白茫然抬起头:“我没有啊……”
忽而,他想起最近神出鬼没的七娘,扶额问道:“于主簿,外头收的都是什么样的垃圾?”
“多了,什么茶渣骨头、酒糟豆渣、海里的鱼虾壳子您都要!”于主簿看着李白黑下来的脸色,有些意识到不对劲,“县尹,这事儿您不知情啊?”
李白冷笑一声,点点头。
“何人敢这么大胆,冒充县尹收取此物!”
“那就得问问,我家中近日静悄悄的乖孩子了。”
外郭城西北角。
七娘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悄悄靠近,还带着阿寻在四处收原料。子城中富贵人家的垃圾都是白嫖得来,但百姓们的东西可不好白取,七娘很公正地按市价收购了。
城西聚集着不少岭南的少数民族,当地称为“蛮僚人”。他们多用岭南话,官话讲得不算好,但也勉强能够听懂。
七娘敲开一户瑶人家的门,笑嘻嘻问:“老乡,您家里有不要的果皮垃圾吗?我们出钱买。”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身上有股子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