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插门?
她要有师娘啦?
李十二白还会被师娘揍?
哈哈哈哈哈,苍天饶过谁。
七娘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一点也不见方才的泪眼朦胧了。李幼成仔细打量一番,甚至在她脸上看出了幸灾乐祸。
方才还担忧小女娘心绪的人,立马也跟着轻松不少。挤眉弄眼打趣李白:“七娘好像都愿意去安陆瞧瞧,十二郎,可莫要临阵脱逃啊。”
李白的脸色很精彩,视线落定在七娘身上,带着几分无望的期许:“七娘若是不愿,也不必勉强。”
七娘火速把头摇成拨浪鼓:“愿意,愿意!阿郎的亲事也愿意。”
李白:“……”
你愿意个什么劲儿!
七娘此时已经将自己的户籍之事抛于脑后了,满心满眼都是李白的八卦。
倒也不单是出于好奇。
虚空中那块面板,是属于未来纪元的。未来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有,并借此与云端的阿尔法链接。
七娘穿来之前年岁尚小,对那个世界了解不深。
但她晓得,云端的阿尔法储存着人类文明所有的智慧结晶。而且,它十分八卦。
盛唐的天才们扎堆涌现,有着其他历史时期无可比拟的人与物的碰撞。
因而阿尔法才会产生好奇,愿意给予七娘一点小小的文明智慧,换取无尽的八卦打发时间。
七娘眉眼弯弯,心想,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知识就是力量嘛,她今日不用,赶明儿也用得上。
李白见七娘对着自己上下打量,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不免心里发怵。但到底是有求于安陆本家,叔伯们为他相看亲事,也是一番好意。
暗自叹气之后,李白也只得揉了揉七娘的脑壳,答应下来。
李幼成办妥了长辈们交代的差事,整个人放松不少:“回安陆之事不着急。七娘不是想看明日的竞渡采莲吗?我们就过了端午,再走水路出发。”
七娘:“好耶!”
李白扬起下巴轻嗤,拿脚趾头猜,都猜得出是十七郎自己想多玩两天。
也就是他家七娘好哄了。
小醉微醺之后,一夜好眠。
七娘虽不能饮用郎君们喝的酒,但一小杯西凉葡萄酒下肚,也足够她酣睡到天明了。
李白进屋时,瞧见人还赖在床上,笑话她:“等你起来,龙舟都划到安陆去了。”
七娘从被子里探出头,发顶还翘起两根呆毛:“才不会,我很快的!”
“对对对,我作证。”李白背身立在外间,赏析着墙上一副文人画。不一会儿,七娘便穿好衣服披头散发地出来了。
七娘伸手:“剑!”
李白扶额:“先坐好,扎头发。”
小女娘当即乖巧入座。
她这双手学剑技倒是灵巧,侍弄起头发来却完全没开窍。李白迫不得
已,只得每日晨间化身为七娘的梳头婢子。
仍旧是简单的双垂鬟髻,眉心点上花钿。眼瞧着时辰到了,李白抄起两块糕饼,扛着七娘便奔向邸舍(旅店)外。
盛唐时候的邸舍遍地开花,其中,以紧邻驿馆者为最佳。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驿馆属于宫办性质,等闲人住不得。
全大唐每三十里设一驿,从两京最高规格的“都亭驿”向下森严等级,统共千余座。只有公差或是官身的游者,才有资格一住。①
李幼成昨夜就下榻在驿馆内;
而李白师徒俩住在隔壁。
李白卷着七娘风风火火赶到邸舍门前时,李幼成已侯了小一会儿。
不等二人出声,他就凑上前压低音量:“今日怕是要出事。邗江上负责天子镜的造镜工匠不知犯什么迷糊,把铜的配比调错了。铸出来的镜面模糊不清,锈蚀重重,根本没法上贡长安。”
这天子镜也叫作“江心镜”。
因每年五月初五,在扬州邗江江心铸造而得名。
扬州铜器多。其中,官铸铜镜更是备受李唐皇室青睐,不然也不会每年端午都选了扬州来博这好彩头。
可以说,单一项铸镜业,就养活了扬州数以万计的生民。②
而今活招牌在大庭广众下砸了,确实不是小事。
李白摩挲着下巴,忽然福至心灵:“我记得,扬州大都督是宁王殿下?”
李幼成怔愣一瞬,反应过来:“是了!这事……实在有些赶巧。”
宁王李宪,乃是先皇长子,当今陛下的长兄。
当初册立储君时,宁王与陛下皆为热门人选,且宁王的嫡长子身份更符合封建礼教的秩序。就连睿宗都头疼时,宁王却急流勇退,力拒储君之位。
为了让位,他还兢兢业业天天装哭。
死后便被李隆基追谥为“让皇帝”。
这对皇家兄弟的感情应当不错,宁王如今身兼数职,高踞要位,有人想要从中挑拨离间也是常事。
李白一路小声分析,仔细求证,最后认定:“陛下当不会疑心宁王。此事闹不了太大。”
李幼成点头:“十二郎说得对!”
乖乖跟在屁股后头的七娘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