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知道的消息吧。”
“那好,恁知道人欲之剑是个撒吧?”
大概因为问话的是一条淳朴大鱼,喻青崖表现得很有耐心,微笑道:“听委托人说过一些。”
上古之时,人和神还未分家,神居住在中央之土,周围散落着各大部族,髙钺国就是其中一个古部落。
后来,仙神决定撤离人间界,人神分离,将凡间交给凡人治理。
在临走前,硕果仅存的十二至圣之一地皇泰钧,诏令天下铸剑师铸造一把人道之剑,驻守地关,并且下令得人道之剑承认者为人皇,代替天神统御天下。
得到消息的人间各部群情激荡,纷纷选本部最厉害的铸剑师前往中央之土,供泰皇陛下选擢,髙钺国的国君也在此列。
然而最后脱颖而出的是西恒部的铸剑师,西恒国的国君也被选定为人皇,从此入主中央之土,成为了凡间的天下共主。
髙钺国的国君落败后心有不甘,逼迫自己的工匠为他铸造一柄远超人道之剑的神剑。
然凡铁哪能铸出神剑,铸剑师申屠聿受命铸剑,三年不能成一剑,髙钺国主便杀红了眼,下令让包括申屠聿在内的三百工匠全部殉剑。
在兵士的矛戈刺过来之际,申屠聿却突然悟到了铸造之法,哈哈大笑:“这天下最锋利的剑刃,又怎比得过人欲无穷,我知道该怎么铸造这柄剑了,它将不会是一柄神剑,而是一柄人欲之剑!”
申屠聿重焕精神,不眠不休七天七夜,重新锻炼此剑,在人欲之剑出炉的那一刻,宝剑煌煌,熠熠生辉。
申屠聿却目眦欲裂:“还不够!”
说罢纵身一跃,跳下铸剑池,用血肉为此剑开锋。
宝剑原本华光万丈,却在这一刻倏然收敛,化为一柄沉凝的黑铁,髙钺国主将这柄黑铁握在手中,目光闪烁。
围在身旁的人匍匐在地,生怕此剑不成,髙钺国主却哈哈大笑:“得此神兵利器,何愁大业不成,西恒小儿,亦敢忝居中土之国!”
有了这把凝聚铸剑师鲜血的宝剑后,髙钺国主果然无往不利,他的战果越来越显赫,甚至可以与西恒国争锋。
然而他的眼睛,却开始越来越多地黏在那把剑上,变得疑神疑鬼。
他总觉得有无数人要偷取他的宝剑,那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盯着他,让他夜不能寐,昼不安宁。
某一天,髙钺国太子谈笑间对着那把神剑伸出手,髙钺国主眼神一暗,竟是瞬间斩断了太子的双手。
太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父王的眼睛,变成了鲜血一样的赤色。
“谁都别想夺走我的剑!谁都别想夺走我的剑!”
从那一天起,杀戮开始了,髙钺国主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每一个觊觎他宝剑的人,这太不安全了,杀!杀!杀!!!
他的剑将整个王国染成一片血色,最后只剩一个空壳。
当逃离的髙钺国臣民带着西恒国的王师踏入王都时,只看见将长剑插进自己身躯的髙钺王,他到死,都不允许别人夺走这柄剑。
国王因为一柄剑疯了!人们从此视此剑为妖邪之剑,乞求西恒国大铸师将它毁去。
大铸师却怜悯这把剑,没忍心动手,只是将它封存。
世殊时异,某一天,某个心怀滔天仇恨的人听到了这个传说,重启了这柄妖邪之剑。
身负这柄人欲之剑的人从此强大的不似人类,斩尽仇敌,然而当某一天他将此剑对准自己的妻儿时,才惊觉早已不知是人御剑,还是剑御人。
那人痛苦的负剑远遁,始终无法摆脱魔剑的杀戮愿望,最后背靠山崖自断一臂,从此这柄裹挟人欲的魔剑,便和那只断臂一起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枚尧不禁张大了嘴巴:“对对对!我就是在山崖底下发现这条鱼的!”
大鱼嘶溜地喝了一口茶:“俺早就说了撒,俺就是。”
喻青崖:……
“那您是怎么从一柄剑,变成一条鱼的呢?”
“剑灵懂撒?剑灵和剑长得不一样,很正常撒。”
“和剑长得不一样正常,但是为什么会是一条鱼呢?”
“俺掉下悬崖后,一直跟着暗河漂流,变成鱼很正常撒。”
喻青崖摸摸下巴:“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你还有别的证明吗,至少得让我看一看那把剑吧。”
大鱼放下茶碗:“恁真要看嘞?人欲之剑,可是好怕人一剑嘞。”
“这是自然,不然我也没法向托我办这件事的人交差啊。”
“那好,恁看着俺的眼睛。”
喻青崖微笑:“可是鱼兄,你的眼睛长头两边,我看不见啊。”
大鱼:……
低下头,使劲挤着眼睛,让喻青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对鱼眼泡:“恁再看!”
喻青崖呵呵一笑,好费劲啊,不如还是看看我的眼睛吧!一双漆黑的眼睛,瞬间裂出两枚竖瞳,直直的刺进那对死鱼眼里。
因为大鱼的对眼实在太好笑了,枚尧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那双眼睛上,触及大鱼的视线后,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没一会儿就神情恍惚地栽倒在地。
等他回过神来,耳边突然响起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