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捐了大笔功德到地府,福茵他一生顺遂,善始善终。”
陆危沉默了一瞬:“喻仙尊放心,冥府定然会给喻仙尊一个交代。”
喻宵看向他:“那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
“喻仙尊请讲。”
“赵枫死后,冥府会怎么处置他?”
陆危:……
“他虽受人蛊惑,但也实在罪恶滔天,要用世世轮回偿还孽果,功德亦不能相抵。”
喻宵抬眼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说什么。
陆危得到想要的所有答案,便起身告辞:“不日后冥府还要去无恨岛细细查探,如今岛上已被仙尊刀气封锁,届时劳烦仙尊放行。”
喻宵没什么表情,点头应允。
……
深夜,喻宵回到自己的寝居,点燃一盏陶灯,走到榻边,举起灯台,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什么在这?”
喻青崖扯扯被子,一脸乖巧:“师尊上次不是让我搬回来吗,所以我就回来了~”
喻宵抬头,他有这么让过吗?
再看过去时,喻青崖开心地拍拍身边的床榻:“师尊快上来吧,我给你留地方了。”
喻宵:……
要他说一声谢谢吗?
将灯台放到床头立柱,昏暗的灯光,晕染了一室朦胧。
喻青崖透过鹅黄的灯光,悄悄观摩喻宵泛着淡淡光晕的脸,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小声道:“师尊,你睡了吗?”
喻宵:……
“我睁着眼呢。”
“哦。”
过了一会,喻青崖又戳了戳他的脸颊,喻宵翻过头来看他,幽幽道:“我没睡。”
喻青崖咧着嘴笑起来:“我知道,但是我想让师尊看看我。”
喻宵:……
“睡觉。”
“不!”
喻青崖毫不犹豫用瞪得溜圆的眼睛看向他。
喻宵:……
一翻身:“那我睡了。”
喻青崖嘿嘿一笑:“师尊你睡吧,我在你背后看着
你。”
喻宵:……
明天一定要想个借口把他踢走,要不也得想个办法把自己踢走。
灯火一点点燃尽,屋子里重又变得一片漆黑。
喻宵睁着眼睛看着黑暗,身后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扒拉他,喻宵假装睡着没感觉。
喻青崖就趴到他耳边小声道:“师尊,我知道你没睡。”
喻宵:……
知道我没睡,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喻青崖却锲而不舍地凑过来,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软塌塌地蹭了蹭:“师尊,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我有吗?”
“有啊,你都不和我说话。”
喻宵陷入沉默,该怎么告诉他徒弟,他想不想和他说话这件事,和他难不难过没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次算了,因为他好像真的有点难过。
他最近偶尔会回忆起五百年前的赵珪,每想一次,就会想到他临死前唯一的愿望。
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如果那个月夜他没有出现在赵枫面前,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或者说他对他再留心一些……
喻青崖用力把他掰过去,额角触在他的额头上,低低笑道:“师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嗯,想什么?”
“呵呵,师尊,你一定想了好多好多如果,如果这样怎么样,如果那样怎么样,想得乱七八糟、肝肠寸断……”
“不要那么多话。”喻宵抬手拍他,却被抓住了手。
喻青崖咧着嘴将他的手放在胸口,让他感受其下跳跃的弧度,笑吟吟道:“好好好,我少说行了吧~”
“我只是想告诉师尊,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既然没人告诉我们接下来会引发的恶果,那么此时此刻发乎本心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善因结不出恶果,造成恶果的是扭曲它的命运,是从中作梗的小人,每一个将这条因果线扭曲的存在都值得憎恨,而作为无知的源头,说破大天,它也是无罪的。”
喻宵并不是一个想不开的人,也不需要一个人为他做无罪开脱祈求心理安慰,但是喻青崖认真抓着他手安慰他的样子有些特别,好像曾经小树苗一样的小徒弟,突然间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开始伸展着手臂对他招呼:“师尊,我现在是不是足够强壮了?”
黑暗中,喻青崖突然听到一声轻笑,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师尊,你笑了?”
“嗯,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有啊,太奇怪了,师尊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喻青崖顿时翻腾起来,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我没想到让师尊开心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所以呢?”
所以师尊,掉到我的陷阱里,你要开始为我心动。
喻青崖将脸埋在喻宵的胸膛上,露出尖利的牙齿。
不过师尊今天的胸膛很温暖,或许此时此刻,应该先享受这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