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嘉和帝与夏子晋也是顾忌着这一点,才不敢明着说是盛玉萱失踪,而是打着一个要搜查蟊贼的莫须有的幌子。
思及至此,宛妃忍不住在心中发笑。
可惜她没有早想到这一点,不然的话必会准备几个壮汉好好伺候盛玉萱一番,再将此事宣扬出去。
一个被人玷污失去贞洁的太子妃,还有何面目再高居太子妃之位?
还有夏子晋,若是他面对这种情形,还能不能如往昔那般爱她入骨,会不会嫌弃她名声有污?
身为华朝储君,只怕到时候要将盛玉萱视为他此生耻辱,弃如敝履吧?
宛妃心中不无恶意的这般畅想着,若非顾忌正在景容宫中搜查的御林军,她恐怕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纵使极力忍耐,那微微上扬的眼角眉梢,无不彰显着她此刻的好心情。
御林军将景容宫上下仔细搜查一遍后,并未有任何发现,领队的总旗向宛妃告了一声罪,顿时收兵,去搜查下一处。
待御林军走后,人心惶惶的宫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虽不知发生何事,可是方才看到御林军的那副架势,心中还是莫名紧张。
宛妃见夜色已深,便吩咐宫人紧闭宫门,然后去了寝殿安寝。
睡着之前,她还忍不住翘着唇角暗自腹诽:搜吧搜吧,就算是把京城内外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盛玉萱的!因为盛玉萱早已随着北狄使团离开了京城,待再过些日子,就能抵达华朝边境,到达北狄。
她可真是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出这般精妙绝伦的主意来!
宛妃一夜好梦。
翌日晨起后,宛妃得知纳沙还未回来时,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按照她们的约定,纳沙将人交给北狄使团后便会回来,即便她的动作再慢,这个时辰也该回到景容宫了。
莫非纳沙出事了?
宛妃心急如焚,一个上午都坐立不安的。
等到午后还不见纳沙回来,宛妃便想到了她留在宫外的那些细作,打算等到深夜时分用暗号去联络他们,让他们去查一查纳沙的消息。
从前联络那些人的事情都是纳沙去做的,不过宛妃却是知道如何联络他们,眼下纳沙不在,她又信不过其他人,只能亲自去一趟了。
当晚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宛妃换上了一身宫女的服饰,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悄的去了皇宫北边的一处废弃的宫殿。
这座宫殿中原有一片荷塘,荷塘里的水是活水,与宫外的护城河相连。
宫殿年久失修,荷塘也早已不复存在,被枯叶和淤积堵塞了大半,不过却还剩下一汪浅池与宫外相连。
宛妃摸到池边,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竹筒,里面是用油纸包裹好的信笺。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竹筒扔到池水中,竹筒在水中打了个转,然后便顺着水流流出了宫墙,流向宫外。
做完这一切,宛妃暗暗吐出一口气,然后又悄悄的原路返回了景容宫。
宛妃本以为她与宫外的下属联络过后,很快便会有纳沙的消息。
谁知一连等了好几日,却是杳无音信。
既不见纳沙回来,宫外的那些下属也没有传回丝毫消息。
宛妃心里不禁有些慌神,直觉出事了。
她正暗自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时,福公公却突然带着圣旨来了。
封宫,禁足。
待福公公宣读完圣旨,宛妃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福公公问道:“不知本宫做错了何事,陛下要将臣妾禁足景容宫?”
福公公瞥了她一眼,面色淡然道:“娘娘做了何事,心中自然清楚,又何必去问旁人?”
宛妃先是想到了盛玉萱,然后又想到她与宫外联络的事,不由得有些心虚,暗自思忖道莫非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人察觉了?
但是盛玉萱那事他们计划周密,北狄使团也顺利离开,绝对不可能让人发现的!
不过想到纳沙至今未归,宛妃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福公公见她的面色瞬息几变,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当下也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让人将景容宫团团围住,景容宫中上下人等皆不许出入。
宣完旨后,福公公便打算回去向嘉和帝复命。
他转身刚要离开,这时宛妃才恍然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拦着他道:“本宫要见陛下!”
圣旨上只说封禁景容宫,并未说明缘由,不管她此刻联想到什么,都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要弄清楚封宫的缘由。
只有弄清楚了缘由,她才好应变,既然这封宫禁足的旨意是嘉和帝下的,那她倒不如去见嘉和帝问个清楚。
即便是事情败露,要给她定罪,她也要想法子为自己辩解,将自己从中摘出来,万一没办法摘干净,也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她绝不能在这景容宫中坐以待毙!
福公公轻轻一挥手中的拂尘,将宛妃拂开。
“娘娘的请求,咱家会替娘娘转告陛下的,娘娘且先耐心在景容宫中等着陛下召见便是!”
说完,福公公便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