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和夏子晋应了一声“是”,磕头拜别。
盛震背着盛玉萱上了花轿,迎亲队伍自安乐侯府出发,一路吹吹打打,前往晋王府。
夏子晋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喜气洋洋,盛玉萱的花轿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项昊麟和盛震等送亲的队伍。
与此同时,一台台嫁妆也从安乐侯府抬出来。
关于盛玉萱的嫁妆,有不少人暗戳戳地等着看笑话。
盛家低门矮户的,盛玉萱又是嫁给夏子晋做王妃,这嫁妆只怕就够他们发愁的。
偏夏子晋又不是长子,他头上好几位哥哥都已经成了亲,娶的俱是功勋世家的嫡女。
有这些王妃妯娌比着,盛玉萱的嫁妆要是寒碜了,岂不是叫人笑话死?
哪怕盛玉萱打肿脸充胖子,可是盛家的家底薄,如何能比得过其他王妃身后的家族,那可都是积累数代的豪门世家。
即便有长公主补贴,又能补贴多少,人家可是有亲儿子的,能不把手里的东西留着给儿子娶媳妇,以后传给孙子?
说的再好,盛玉萱也不过是个义女而已,义女能和亲儿子比?
纵然有长公主补贴,内务府打点,也不过是勉强凑够数,不让盛玉萱失了面子而已。
可是要和其他的王妃比起来,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也有人不这样想。
盛家的门第和底蕴虽然比不得那些豪门大族,可是盛玉萱却是实打实的财主。
光是冰肌坊每月的收益便十分可观,更别提她手里还有大棚蔬菜,肥皂香皂等赚钱的生意,以及田地山地商铺的收益,而且盛玉萱还是有封地有俸禄的郡主。
有人暗暗的大致估算了一笔账,这盛家虽然门楣不显,可是家财却颇丰,只怕手里的钱比那些豪门世家还要多。
毕竟那些个勋贵豪门,外面看着花团锦簇的,实际上每日的开支却不少,多少掌中馈的当家主母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手里一点都不宽裕。
盛家是闷声发大财。
有这等家底,还能为嫁妆发愁?
虽然众人心思各异,可是一个个的却都期待着盛玉萱的嫁妆抬出门的场面。
其中存心等着看笑话的有,想大开眼界的有,想看热闹的就更多了。
等到一台台的嫁妆真的从安乐侯府抬出来的时候,简直是闪瞎一众看客的眼。
先前想看笑话的被打脸,想大开眼界的被震撼,想看热闹的目瞪口呆。
代表田地房产的土块一块块垒在一起,放在嫁妆箱上摆放的整整齐齐,各色的绫罗绸缎满的都插不进手,更别说头面首饰,珍宝古玩等物。
那抬嫁妆的担子都被压弯了,可见这些嫁妆都是实打实的,并非只是外头摆的好看充面子。
围观的百姓还在咂舌议论,花轿这时已经停在了晋王府门口。
夏子晋下马,踢轿门请新娘,两人手执红绸两端跨过火盆,去正厅拜堂。
刚回到晋王府,夏子晋便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不过他此时心里只想着盛玉萱,并没有太在意。
等到了正厅,夏子晋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原来嘉和帝竟身穿常服,正坐在上首之位。
被请来做主婚人的静王则陪坐下首,正陪着嘉和帝在说话。
这位静王乃是嘉和帝的堂叔,也是皇族中辈份最高的人了,因此夏子晋的婚礼便请了他为主婚人。
寻常人家成亲,父母都会坐上位,接受新人跪拜,可是皇家却不同。
皇子成亲,极少有皇帝会亲临观礼,都是第二日新人去宫中请安。
毕竟皇帝身份特殊,他出宫一趟牵连甚大,这方方面面都要做好准备,尤其是护卫工作。
所以先前夏子晋会察觉出一丝不对劲,那是因为有护卫藏在人群中,保护嘉和帝的安全,至于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那就更不用说了。
前头几个皇子成亲的时候,都没有享受到嘉和帝亲临的待遇,偏偏轮到夏子晋的时候,嘉和帝竟然微服出宫,来晋王府观礼了。
一时间,排行在前面的几个皇子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又心酸又嫉妒,想着父皇果真是宠爱老五,这心简直是偏到没边了。
而排行在后面的几位皇子,则想着日后他们成婚的时候,不知道父皇会不会也亲自来观礼。
其他大臣的目光,也变的意味深长起来。
他们先前便猜测嘉和帝心中已经属意夏子晋为储君人选,毕竟论宠爱,夏子晋是嘉和帝的心头肉,最为重视。论学识才干,夏子晋更是出类拔萃,不仅将嘉和帝交代的几件政务办的十分妥帖,更是威震西北赫赫有名的不败战神。
赞一句上马能战,下马能治也不夸张!
今日见嘉和帝重视夏子晋到竟微服出宫来参加婚礼的地步,众人心里的猜测又多了几分把握。
同样来参加婚礼的安王却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低垂的眸光中满是阴鸷。
不过这会儿,却并没有人去注意到他。
嘉和帝见新人已经到了,便停止了和静王的闲聊,挺直腰板坐在上首。
静王此时也发现到了吉时,便起身主持拜堂。
“一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