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你出府去找趟三舅爷,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让他尽快来王府一趟!”
三舅爷是红叶院这边的下人对盛孟达的尊称,女子出嫁后,娘家的兄弟就改口称呼为舅爷,盛孟达排行第三,因此盛红月在安王府里提到他时,便不称三哥,而是改口说三舅爷。
话刚出口,她立刻又觉得这样做不妥。
安王府里人多眼杂,红叶院虽说是她的地方,可也并不是密不透风的,更何况她要跟盛孟达说的又是秘密之事,千万不能让人偷听到才行。
安王府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还是要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说才行!
思及至此,盛红月立刻改口道:“王府里规矩大,还是不要让他来王府了,你先跑一趟,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当面说,让他挑个离王府近点的安静的地方,等他定好时间和地方,你再回来告诉我就行。”
既然安王妃说现在外面对晖哥儿的身世已经议论的沸沸扬扬,那么盛孟达肯定也听说了。
她让玉坠这么给他传话,他一听就会明白的。
况且晖哥儿的身世事关他们一家人的生死,盛孟达也舍不得现在的有钱日子,肯定会想办法帮她度过眼前这道难关的。
毕竟他们能有如今体面又优渥的生活,全靠她这个安王府的侧妃。
若是她倒了,牵连不牵连他们的先不说,反正现在这样的好日子是没有了。
想必她不让人带话过去,盛孟达听到外面的那些流言后,也会想办法来王府见她一面的。
只是他现在来王府不妥,容易给人抓住把柄,还是她想办法出去见他吧!
盛红月说完,便起身去首饰盒的暗格里摸出来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又从首饰盒里捡了支点翠蝴蝶簪子,塞到了玉坠的手里。
想要别人死心塌地的为你办事,这好处肯定是要给的!
玉坠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盛红月现在是被禁足在红叶院的。
听她刚才话中的意思,显然是打算出府去见三舅爷的。
万一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他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全都要跟着吃挂落,尤其是她这个在中间传话的,受到的责罚会更重。
可是掂着手里那沉甸甸的五两的银锭子,她一年的月例都没有这么多。还有那支点翠蝴蝶簪子,真是太漂亮了,她还从没有戴过这样好的首饰,她本就长的好看,又正是年轻水灵的年纪,这簪子她戴着的话,肯定很好看!
玉坠犹豫了一瞬,立刻就被这两样东西说服了。
不就是出府去传个话吗,多简单的事啊,还能赚到五两银子和一支簪子,这买卖太划算了!
玉坠当即将银子和簪子收好,冲盛红月屈膝一福,道:“侧妃放心,奴婢一定将话带到!”
盛红月点了点头,催促她赶紧去把这件差事办好。
玉坠前脚刚出安王府,后脚就有人把消息传给了安王妃。
安王妃听后,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
她先前去红叶院找盛红月,不过是想趁机试探一番。
没想到还真叫她给试探出了点东西。
无论是盛红月慌乱的神情,还是她往外面传递消息,都让安王妃觉得晖哥儿的身世有问题。
只怕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晖哥儿真的不是安王亲生的。
冯嬷嬷是看着安王妃长大的,对她的性情十分了解,一看她这反应,便猜出她先前去红叶院,定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此来试探盛红月。
如今盛红月让身边的丫环往外面传递消息,想来是让王妃试探出来了。
“王妃……”
冯嬷嬷唤了一声,示意安王妃屋子里还有外人,切莫太过失态。
听到冯嬷嬷的声音,安王妃这才回神。
“继续盯着玉坠,看她和什么人接触,有消息立刻来回禀!”
“王妃放心,奴才安排了人继续盯着她,然后才过来禀报王妃的。”
安王妃点点头,夸赞了这奴才两句,便让他先退下了。
冯嬷嬷见状,也遣退了屋子里服侍的人。
见屋子里只剩下冯嬷嬷这个心腹,安王妃顿时一脸颓败之色的靠在大迎枕上,咬着牙道:
“嬷嬷,只怕十有八九那孩子是个野种!”
冯嬷嬷心里也有些怀疑,只是事情没有最后的定论之前,她却不敢乱说。
毕竟她与安王妃的身份不同,有些话安王妃说得,她却说不得。
因此,她只好宽言安慰道:“王妃这话说的有点早了,事实真相如何,咱们尚且不知呢……”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若晖哥儿真的是王爷亲生的,盛红月心里没鬼,怎么被我一试探,就急吼吼的让人往外面送信?”
“这显然是去搬救兵,帮她出谋划策呢,而且我看的真真的,我一说晖哥儿不是王爷亲生的,她又慌乱又害怕的那个样子,绝对不是我眼花了!”
冯嬷嬷闻言,也觉得盛红月有问题,如此一来,晖哥儿的身世就更惹人疑心了。
“王妃,若晖哥儿的身世真的有问题,遭殃的也是盛氏和她一家子,碍不着王妃什么,王爷再恼怒,这火也烧不到您的身上来。”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