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眯着眼睛,暗暗嗤笑一声。
看他们这副样子,不像是来找麻烦的,那多半是听说了自己被封为郡主,又马上要嫁给晋王当正妃的消息了,所以急巴巴的贴上来,想要修补关系,从她这儿捞好处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盛玉萱便听盛大富继续说道:
“大侄女,爹娘和我今日过来也没什么旁的事,这不是听说你要嫁给晋王殿下了,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他话音还未落地,站在他身后的那位风姿绰约的妇人立刻接话道:“大侄女,这女人出嫁后要想在夫家立的稳,除了得夫君疼爱,就要靠娘家撑腰了,这二弟和二弟妹去的早,阿震他们几个年纪小不当事,不过你放心,有你大伯在,自然有娘家人为你撑腰!”
盛家老宅的人进京后,靠着盛红月这个安王府侧妃,可谓是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比以前富裕多了。
盛老头和盛婆子每日不仅不用做活,还有下人伺候使唤,日子过得俨然如同他们曾经羡慕的乡下地主一般快活,甚至更尊贵体面。
而盛大富打理着盛红月的几家铺面,着实过足了当东家的瘾,每天去这家铺子看看,去那家铺子转转,心里无比的满足和有底气,时间长了,甚至都把这些当成了他自己的产业,浑然忘记了他只不过是替别人打理生意而已。
纵然这样的富贵,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人的贪念却是永无止境的。
在京城呆的久了,见识过王府的泼天富贵和奢靡排场后,他们拥有的那点家底自然就不够看了。
而盛红月虽是安王府的侧妃,又生下了长子,可是到底也只是个妾室,能力有限,纵然有心,也不能贴补娘家太多,甚至有时候还反过来需要娘家人接济银钱,好用来打点王府下人。
渐渐的,盛大富发现自己能从盛红月那儿捞到的好处越来越少,心中不免有些不满。
而盛红月也发现娘家人不仅不能给她什么助力,反而常常伸手向她要东西,像是水蛭一样一点一点的吸着她的血,似乎不将她的血吸干净决不罢休,这令她伤心之余,也十分心寒绝望。
就在彼此都渐生不满的时候,忽然传来了盛玉萱被封为嘉安郡主,即将嫁给晋王殿下为王妃的消息。
盛老头等人这才起了心思,想要与盛玉萱修复关系,攀上她这棵大树。
毕竟比起有个当王爷侧妃的女儿,自然还是有个当亲王妃的孙女更风光体面,况且这孙女还是个有封地的异姓郡主。
若是能攀上盛玉萱这一头,风光体面不说,真金白银之类能捞到的好处更是少不了。
虽然他们之前和盛玉萱姐弟几个闹得有些不愉快,可是思来想去,又商议了大半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门了。
盛玉萱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个妇人,认出她是被盛大富从青楼里赎出来,后来又纳为妾室的那个窑姐。
她入京后曾派人调查过老宅的人,据说盛大富喜欢这个窑姐喜欢的不行,原配赵月娥被休弃后,盛大富便扶了她为正室。
不过盛红月对她十分不喜,也觉得有个这样出身的嫂子实在是太丢人了,一直想让盛大富休妻另娶。
不过盛大富不知被这窑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始终不肯,而盛红月那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新嫂子人选,这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盛玉萱听她开口便唤自己“大侄女”,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东西,还想做她的大伯母?
盛老头等人的来意至此已十分清晰明了,盛玉萱也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当即冷声拒绝道:
“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虽然爹娘不在了,可是我们二房却不是没有承继门户的人,出嫁后若受了什么委屈,自有兄弟为我撑腰出头,亲兄弟可比旁人靠得住!”
她相信夏子晋是真心待她,绝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的。
况且她嫁入的是皇室,夫婿是皇子之尊,若真受了什么委屈,以盛老头等人的能耐,也根本没那个本事能为她出头讨公道的。
所以他们说的那些,不过是些哄人的空话而已。
盛玉萱又不傻,自然不会叫他们给哄住。
她不欲和他们多说,当即便端了茶盏,示意下人送客。
盛大富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看到盛玉萱一脸冷漠疏离的表情,显然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盛宅几个身形壮硕的护院便上前赶人了。
见他们不愿意走,护院顿时像拎小鸡似的,将盛老头等人拎了出去,扔出了盛宅。
盛婆子一路叫骂着出去,可是压根没人理会她,该怎么扔出去就怎么扔出去。
盛老头坐在地上,望着盛宅闭紧的大门,气的浑身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盛大富也不敢相信,盛玉萱竟这么让人把他们给扔出来了。
“我就说这丫头是个绝情的,让你们不要来不要来,你们偏不听……”
盛婆子骂了盛玉萱一通后,犹不解气,忍不住又抱怨起盛老头和盛大富来。
盛大富揉着身上被摔疼的地方,白着脸道:“我想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