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终于等到了!
众人见状,纷纷跪地行礼拜见。
嘉和帝走在众人之首,一眼便看到随着众人行礼跪拜的盛玉萱。
只见她衣饰整齐,神情从容,并不像是与人私下幽会被当场抓住的样子。
嘉和帝不禁心中生疑,抬头往后一瞧,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与安王有染的人并非是那太监口中的嘉安县主,而是雅茹县主!
“先收拾齐整了,再到偏殿来回话!”
嘉和帝拧着眉头,抬脚就去了偏殿。
夏子晋见盛玉萱平安无事,提起来的那颗心这才落回去。
天知道他听说盛玉萱与安王私通,被崔皇后等人当场撞见时,心里有多震惊慌乱。
他了解盛玉萱,知道她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如果前来报信的太监所言非虚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这一路他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奔过来。
无论是何人欺她辱她,他都必会站在她身边为她讨回公道,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不离不弃。
幸好,一切有惊无险,她平安无事。
盛玉萱一看到夏子晋的表情,便知道这次他被吓的不轻,心中定是担心极了。
四目相视间,她冲他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自己安好的眼神,让他切勿担忧。
两人心意相通,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并无任何言语,也能领会其中含义。
夏子晋是关心则乱,此时冷静下来,才想到盛玉萱身上有个神秘的空间,哪怕是在生死关头,也能躲过一劫,保住性命。
安王的这点算计,于她而言,利用空间自然是能轻松应对的。
崔雅茹和安王收拾整齐后,便前去偏殿面圣,其他人则早已移步去偏殿等着了。
待两人跪地行礼后,嘉和帝这才开口问道:“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
崔皇后刚一开口,便被嘉和帝打断道:“朕没有问皇后,皇后在一旁听着就好,不必多话!”
嘉和帝这话,无异于是当众打了崔皇后的脸,连一丝情面都没有留。
崔皇后脸色一白,只觉得从未这样难堪过,忙福身行了一礼,坐在位子上静默旁观,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
但凡是帝王,就没有不多疑的,如今嘉和帝年纪渐大,反而越发的多疑。
只怕今日之事,已经让他猜忌上了镇国公府和安王府,以及她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安王和崔雅茹两人各怀鬼胎,这才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可是两人谁都不敢说出事实真相。
因此支支吾吾的,连句话都说不明白。
嘉和帝能坐稳帝位,自然是人精一样,见两人神情有异,说话也支支吾吾的,便明白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余光瞥见牵涉其中的第三人嘉安县主,嘉和帝心念微动,转而说道:
“看你们两人这个样子,不必说朕也知道定是有了私情,事已至此,朕也只好全了镇国公府和皇家的颜面,免得传出去沦为笑柄!”
“只是,先前奉皇后之命将朕请过来的那个太监,为何却说是嘉安县主与安王?莫非此事与嘉安县主有关?”
嘉和帝话音还未落,盛玉萱便跪下自白:“陛下,臣女冤枉啊!今日除夕年宴,臣女在殿中呆久了,觉得胸闷气短,便出去透透气。”
“谁知皇宫太大,臣女对宫中又不熟悉,不小心竟迷了路,这七拐八绕的就走到景怡宫这边来了。”
“臣女见这边热闹,就想找人问路,谁知一过来,才发现是皇后娘娘带着一众外命妇在此,偏巧听到她们正在议论臣女和安王殿下,说臣女与安王殿下有私情。”
“天地良心,臣女与安王殿下不过仅有几面之缘,说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压根就不熟,所以臣女怎么可能与安王殿下有私情呢?”
“臣女心中不忿,自然是要为自己讨回清白,谁知进屋后刚要自证清白,便看见安王殿下和雅茹县主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实在是不堪入目!”
“臣女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事与臣女有什么关系,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牵扯了进去,陛下是仁德明君,还请陛下问清楚事实真相,为臣女解惑!”
盛玉萱可不会让今天这事轻飘飘的就揭过去了,自然是要使劲地给安王上眼药,最后还不忘拍嘉和帝一记马屁。
嘉和帝见她口齿清晰,面色坦然,想必说的都是实话。
只是安王和崔雅茹被人捉奸在床,盛玉萱这个局外之人却被牵扯其中,实在是令人费解。
崔皇后见状,只好道:“当时臣妾路过,听到景怡宫中有动静,进来一看,却发现是安王在……”
“当时床幔遮挡,臣妾并未看清床上女子的面容,然后安王便跪求臣妾,说他与嘉安县主两情相悦,一时情难自禁才做出逾礼之事,臣妾不敢擅专,这才派人去请陛下过来处置。”
众目睽睽之下,如今又惊动了嘉和帝,即便崔皇后有心想要遮掩,此时也明白遮掩不住了。
即便她不说,也会有人开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