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知道这世上的聪明人不止她一个,瞒不过某些人也很正常,而且越是聪明的人,越懂得慎言的道理。
所以,即便他们心生狐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胡乱开口的。
盛玉萱见长公主发问,马车里又只有她们两个,便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故意道:“什么手笔?殿下这话说的好奇怪,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长公主原本只是心中生疑,眼下看到她那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据她所知,盛玉萱向来是个懂得分寸的姑娘。
即便是对夏子晋有救命之恩,也从未挟恩图报,更未借着这层关系,打着夏子晋的名头仗势欺人。
以她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在宫里主动招惹永宁公主的,更别提是主动设计谋害了。
想来今日之事,多半是永宁公主存了害人之心,让盛玉萱发觉了,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长公主原本就是心存试探之意,而盛玉萱的反应,让她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因此,她看盛玉萱的眼神,更加多了几分喜爱和赞赏。
她原先就瞧着盛玉萱顺眼,此时更觉得她可心了。
她向来最厌烦的就是遇事不知道想法子解决,只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的女子,让人恨铁不成钢。
偏偏盛玉萱不仅聪慧过人,还有些胆量,被皇家公主算计,竟能完美还击。
这性子和她倒是有几分相像。
可惜她这辈子只得一子,没有个女儿,若是有个像盛玉萱这般的女儿……
长公主心念微动,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可是想了想,又有几分迟疑。
她转瞬便将那念头按下,点了点盛玉萱的鼻子道:“你啊,可真是个胆大妄为的,虽然永宁公主是自食恶果,可她受了你这番算计,岂会善罢甘休?淑贵妃一系势力不小,你可要多加点小心!”
盛玉萱笑笑:“即便我今日不反击,任由她算计,恐怕永宁公主心里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反正她心里是恨上我了,也不在乎多这一笔。况且天子脚下,淑贵妃一系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
长公主心想有她和夏子晋护着,如今盛玉萱又入了嘉和帝的眼,自然不会让她在淑贵妃一系的人手里吃亏。
况且近年来,淑贵妃及其母家康定侯府行事越发张狂,颇为让嘉和帝不喜。
长公主心里也很看不惯康定侯府的行事做派。
俗话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康定侯府的好日子,指不定哪日就到头了。
而且永宁公主也被淑贵妃教养的没个正经公主的样子。
长公主也曾和嘉和帝说过几次,也不知嘉和帝是国事繁忙,没法分心管教,还是将此事忘记了,永宁公主依然我行我素,不见半点改变。
而崔皇后这个嫡母,又和淑贵妃不对盘,自然是不想费心去教导淑贵妃的女儿,乐得袖手旁观,看着永宁公主越长越歪。
长公主操过几次心后,索性也就懒得再管了,反正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永宁公主这次受受教训也好,合该让她好好收收性子!
而此时的昭阳宫中,淑贵妃喝退一众宫女太监,见大殿中只剩下她和永宁公主母女二人,这才问道:“你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
永宁公主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这宫里的地方都叫她踏遍了,从小到大,从未见她得过痒症。
所以太医说的什么花粉相克之症,多半是胡诌之论。
况且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她和盛红月同时得了痒症。
先前在梅香阁中,永宁和盛红月又先后指控是盛玉萱在害她们,虽然最后没有证据,却也处处透着古怪。
崔皇后最后一锤定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淑贵妃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永宁公主。
眼下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她自然是要好好问个清楚的。
永宁公主现在已经用了太医开的药膏,浑身的那股痒意也消失了,正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
见母妃询问,她先是忍不住心虚,然后握拳控诉道:“母妃,确实是盛玉萱搞鬼,才害的女儿当众出了那么大的丑!”
一想到她今日在梅香阁中的失态,永宁公主心口便蹿起一股火,咬牙切齿的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得知是永宁公主心中不满,才故意在盛玉萱的酒里下了痒药,想要看盛玉萱当众出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喝下那酒的却是她和盛红月,而盛玉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淑贵妃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害人不成反害己!
“你啊,让母妃怎么说你好?”淑贵妃伸手点了点永宁公主的额头。
下药就下药吧,你倒是计划周密,别出纰漏啊。
偏偏出了纰漏,还让自己陷入那般难堪的境地,简直是蠢死了!
也不知事情怎么就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最后那个样子。
想到永宁公主提及,中途盛玉萱曾端着酒壶酒杯过去敬酒,淑贵妃狭长的眸子不禁微微眯起。
不管盛玉萱是有心还是无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