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霆玩的十分尽兴,直到盛玉萱见时候不早了,起身告辞,忠勇侯夫人挽留未果,才让人去找叶晟和盛霆。
叶晟和盛霆十分投缘,再加上之前被拐的遭遇,让两人生出过命的交情来,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混熟了。
得知姐姐要带他告辞了,盛霆心中虽然不舍,却还是乖巧的跟着前来寻人的丫环去了荣禧堂。
叶晟的反应则要激烈些,差点没抱着盛霆的大腿求他不要走。
他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投缘的朋友,实在是舍不得让他离开。
最后还是盛霆安慰他说自己很快就来忠勇侯府的族学念书,到时候两人多的是一起玩耍的机会,叶晟这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盛玉萱见弟弟难得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心里十分替弟弟开心。
这一趟拜访,她见识到了豪门世族的富贵和排场,也感受到了忠勇侯府的热情和真诚,更让她有所触动的,还是忠勇侯府的家风。
不管是冲着夏子晋的面子,还是因为盛霆和叶晟的交好,盛玉萱都把忠勇侯府列在了可以密切来往的名单上。
待盛玉萱姐弟离开后,忠勇侯夫人把儿媳叫到内室,叮嘱她道:“回头盛小公子来了咱们家的族学,你一定要照看好了,莫让他被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给欺负了。”
除了忠勇侯府的嫡支,旁支的子弟也在族学念书。
虽然都是些孩子,却也有受大人影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像盛霆这样根基浅薄,来忠勇侯府族学借读的人,难免受人白眼。
叶夫人明白婆婆的意思,顿时笑着答道:“婆婆放心,儿媳会多照看盛小公子的,况且有晟儿护着,旁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
叶晟是忠勇侯府的世子,那些旁支都是依附忠勇侯府存活,自然不敢得罪侯府的继承人。
忠勇侯府夫人点了点头,继续道:“嘉安县主对晋王殿下有救命之恩,她农女出身,却凭借一张方子,便让陛下封了她县主之尊,我方才观她言行谈吐,只觉此女不是池中之物,以后说不定有大造化呢!”
“她父母均丧,小小年纪却能料理家事,教养弟妹,听说盛家长子盛震今年恩科中了小三元,才十三岁便是秀才了,如今在麓山书院求学,已经拜入山长曾黎的门下,以后的前途自然是光明远大。幼弟盛霆文武兼修,想必将来也是栋梁之材,你今日也见了他们姐弟,想必心中自有你的评价。”
说到这里,忠勇侯夫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盛家姐弟心性不错,前途可期,又与我们叶家有恩,这样的人家值得交好!”
叶夫人闻言顿时点头称是。
她今日见了盛玉萱姐弟,心中也十分喜欢。
尤其是盛玉萱这位嘉安县主,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粗鄙的农家女子。
若是日后能够常来常来,她当然求之不得。
婆媳两人说完正事,又聊了几句闲话,忠勇侯夫人觉得有些累了,便打发媳妇离开了。
盛玉萱回到家中,和盛霆商议了今后是走读还是寄宿的事情,本着民主的原则,让盛霆自己选择。
盛霆思考过后,选择了走读。
盛玉萱内心也是希望盛霆走读的,这样每日都能见到他,知道他在忠勇侯府的族学好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他?
这种大家族的族学,除了嫡支的子孙以外,还有旁支的人,盛家的家世并不显赫,盛霆去借读,难免会受排挤刁难。
确定以后走读后,盛玉萱便让十六去安排每日接送的马车,又重新配了两个书童给他。
之前在盛霆身边伺候的那个小厮,发生了盛霆被人拐骗的事情后,虽然责任并不完全在那个小厮身上,盛玉萱却还是忍不住迁怒,若是那小厮警惕心高一些,把盛霆看牢一点,也许盛霆就不会被人拐走了。
况且,她早就定了规矩,不准盛霆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京城人心复杂,不比小南村乡间淳朴。
那小厮明明知道规矩,却不拦着不劝着,甚至由着盛霆胡闹,即便是他一个当下人的拦不住,大可以来和她禀告一声。
她只是担心盛霆外出的安危,怕他一个人溜出去在外面惹麻烦,又不是要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他若真想出去,带上几个侍卫,她还会反对不成?
事后盛玉萱越想越生气,不忍打板子体罚人,便罚了那小厮一个月的月俸,把他丢去前院做杂活了。
那小厮发现小少爷不见后,吓的半死,心知一顿责罚是少不了的了。
这事若是发生在别人家,直接把他打死都有的。
最后盛玉萱只罚了他一个月的月例,让他去前院做粗活,他心里也不敢抱怨,甚至还暗暗庆幸。
王管家见他没有怨言,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勤快,心中这才暗暗点头。
若是他心生怨恨,不老老实实干活,这样的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翌日一早,盛玉萱便备好马车,送盛霆去忠勇侯府。
因为是盛霆第一天去忠勇侯府的族学,盛玉萱不放心,便当了一回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去忠勇侯府的路上,盛玉萱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他几句到了族学后和人的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