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之前写过信回来,告诉家人自己的归期。
所以船还未靠岸,她远远的便看到码头上那几道熟悉的身影。
除了盛震兄妹几人,还有她无时不在思念的那个人。
盛震自从收到姐姐的家书,得知她不日便归后,几乎每天都在期盼中度过。
算算日子,姐姐正好是今天随着范家的商船回来,又赶上学堂放假,他便带着盛霆几人一大清早的就到码头等着了,也好早点见到姐姐。
比起盛震几个,夏子晋想要见到盛玉萱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虽然每日都有人把盛玉萱在临安府的消息禀报给他,可是对她的思念却仍旧一日比一日浓,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要丢下原州府的一切,去临安府见她。
不过,好在人终于回来了。
比起盛震几人的喜形于色,夏子晋虽然心中高兴,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看起来依然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盛玉萱刚一下船,盛震几人便立刻围了上去。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
“大姐,我好想你……”
“大姐,我也想你……”
一声声“大姐”,叫的盛玉萱的心瞬间软成一团,简直爱死了这几个弟弟妹妹。
而且一个多月不见,弟弟妹妹们也都有了变化,似乎都长高了一些,盛震更沉稳,眉眼间已经有了长兄的威严和风范,盛玉蓉更白净漂亮了,盛霆则像春日抽了芽的柳条,不仅长高了,身板似乎也更强壮了。
盛玉萱含笑一一望过去,伸手摸了摸玉蓉和盛霆的头,这才看向旁边的夏子晋。
夏子晋原本还觉得受到了冷落,心里不高兴。
可是见盛玉萱望过来,目光在空中交汇的瞬间,又立刻原谅了她。
算了,他早就知道盛震兄妹几人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自然放在心尖上,其他人都要往后排。
虽然心中清楚,可是夏子晋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什么时候盛玉萱能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第一位,那就好了!
码头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显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所以姐弟几人见面后说了两句,便决定先回家,有什么话都等回家以后再说。
盛玉萱和范奕宏范奕彤兄妹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和夏子晋一行人离开了。
早在盛玉萱动身去江南之前,便给家里添置了一辆马车,先前拉车的那头青牛,则不用再兼职,每日在小南村和红叶镇之间拉车奔波了,成为了一只尽职的耕牛。
盛震今天是赶着自家的马车过来的,车厢里宽敞,盛玉萱姐弟四人再加上夏子晋,也能坐得下。
马车平稳的行驶起来,盛霆几个便打开了话匣子,问起盛玉萱在江南的事情。
虽然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也有写信回来,但是大多都是报平安的,况且几张纸笺,哪里能写的完她这段日子在临安府的见闻呢?
夏子晋则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并未言语,眼底却是一片温柔之色。
盛玉萱一边回答弟弟妹妹们层出不穷的各种问题,一边抬眼去看夏子晋。
两人目光相接,让她心跳加快的同时,也生出一种甜蜜的欢喜和满足来。
真好,有弟弟妹妹,还有他在她的身边,这种让她觉得安心的感觉真好!
谁知马车刚离开烟江码头,车夫忽然勒住缰绳,马儿瞬间扬蹄腾空,被迫停了下来。
这个急刹车来的出人意料,由于惯性车中的几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前栽过去,幸好夏子晋反应快,及时的拉住了盛玉萱,盛玉蓉和盛霆被她护着,都没有出事,盛震年纪略长,已经能很好的照顾自己,并不让人操心。
车夫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时已经隔着车帘传了进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看到马车不避让,还往上扑,你自己想找死就死远一点……”
夏子晋皱了皱眉,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嗓音低沉清冽,却透着一股高位者的威压,让人光听声音便能感觉到说话的人身份尊贵,绝对不能惹。
车夫立刻收了先前骂人的趾高气扬,战战兢兢道:“王爷,是个贱民冲撞了马车,让王爷受惊了!”
车夫听夏子晋问话的语气不悦,心中更觉得倒霉,谁知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人拦马车,万一晋王殿下怪罪,说不定他也会跟着受罚。
夏子晋闻言,顿时挑开了车帘,想问问那人为什么要拦马车,若是无心之失,他也就不追究了。
谁知车帘掀开后,站在马车边的一男一女突然上前扒住车门,齐齐的看向夏子晋——身后的盛玉萱,哀求道:“盛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饶了小女这一回?”
盛玉萱瞬间一脸懵逼!
这两人是谁啊?
为什么让她饶了他们的女儿?
他们的女儿又是谁?
“抱歉,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说的话我没听懂,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来人是胡家胭脂铺的胡家二老。
先前盛玉萱搭乘范家的商船去江南开冰肌坊分店,胡思雅恨她抢了自己的生意不算,还抢走了她心爱男子的心,便买通了水匪绑架盛玉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