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盛玉萱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柳公子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没有。”柳煜急忙摆手,然后道明了来意,“昨日收到回音,得知盛姑娘愿意屈尊登门,在下不胜欣喜,姑娘初来乍到,对临安府的道路恐怕还不熟悉,所以在下特意来接姑娘。”
盛玉萱听后忍不住暗笑,难怪世人常说书呆子,真是读书读呆了。
就算她初来乍到不知道路,难道范家的车夫也会不知道吗?况且柳家在临安府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随便到街上一打听,也能打听出柳家的府邸在哪里。
下一刻,看到柳煜的目光朝她身后的凤雨桐飘过去,盛玉萱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来接她是假,想看某人才是真吧?
盛玉萱唇角微翘,并没有当面挑明,揶揄他们几句。
之后一行人便出门上了马车,范奕宏因为约了别人谈生意,便没有厚着脸皮的也跟着一起去。
柳家住在城东,从城西的范家别院出来,几乎绕了半个临安府,才到达柳府。
进了柳府后,盛玉萱忍不住感叹,不愧是百年世族,经久不衰。
柳府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处处都是景致,看的人眼花缭乱。
府内的丫环一律穿杏色比甲,莲青色裙子,小厮则是深蓝色短褐打扮,见到柳煜带客人过来,纷纷避让行礼。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盛玉萱,此时也不禁感叹世家的底蕴,不由得小心谨慎起来,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被别人笑话。
柳煜一边为盛玉萱等人介绍景致,一边领着他们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月亮门,一条又一条的抄手游廊,最后进了一座种满了花草,布置的格外清幽雅致的院落。
“这是我祖母的住处,我回来后,她老人家就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
盛玉萱听后,微微一笑:“到了贵府,自然是该去拜见老夫人的。”
柳煜见她没有介意,这才领着她朝正厅走。
等在门口的丫环看到柳煜,立刻转身进去报信:“来了,人来了……”
盛玉萱闻声不由得一愣,暗道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必要这样吗?而且刚才进去的那个丫环,神情也太激动了吧?
她一边暗暗腹诽,一边跟着柳煜走进去。
只见上首坐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她身穿用银线绣着蝠寿暗纹的石青色衣服,头戴藕色抹额,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十分和蔼。
盛玉萱心想,这位恐怕就是柳府的老太君,柳煜的祖母了。
坐在柳老夫人旁边的是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生的柳眉杏眼,端庄又大气。
盛玉萱暗暗观察的工夫,柳煜已经上前行礼,语气中多了几分亲昵随性。
“祖母,母亲,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盛姑娘,若不是她救了我一命,你们可就见不到我啦!”
盛玉萱立刻上前见礼:“见过老太君,柳夫人!”
老太君和柳夫人对盛玉萱这个救了她们孙儿(儿子)的人,本就心有好感,如今又见她容貌俏丽,举止也端庄大方,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顿时更加喜欢了。
“多谢盛姑娘救了我孙儿的性命,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嫡嫡亲的孙子,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是剜我的心头肉啊!”老太君面露感激道。
原本柳煜早就该从京城回来的,谁知却迟迟不归,甚至还和家里断了音讯。
柳家唯恐他出事,派人到处打听,最后也只打听到他乘坐的船途径烟江时遇到了水匪,便没了下文。
柳煜没了下落,可把柳家人急的够呛,尤其是老太君和柳夫人,一个差点厥过去,一个整日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如今柳煜平安回来,老太君和柳夫人听他说了这段时间的遭遇,尤其是险些丧命,对盛玉萱这个救命恩人,便更加感激了。
“老太君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老太君见她如此谦虚,也不挟恩图报,对她是越看越喜欢。
她冲盛玉萱招了招手:“盛姑娘,到老身这儿来!”
盛玉萱对慈眉善目的老太君也很有好感,顿时从善如流的走到她身前。
老太君握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后细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
柳夫人在一旁也是一脸笑眯眯的,暗暗思索着该怎么报答这个救命之恩。
柳煜的目光飘到一旁的凤雨桐身上,心念微动,顿时道:“祖母,母亲,这是凤姑娘……”
他虽然和家人交代了自己在烟江上被水匪掳走,又生了一场大病,性命垂危,幸好晋王殿下带兵剿灭了水匪,盛玉萱又用祖传秘药救了他的事情,不过关于他和凤雨桐的事情,却隐瞒了下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隐瞒那段经历和她的身份。
明明是厌恶不喜欢她的,可是在水寨的时候,却不愿意见她嫁给旁人。
在水寨的最后一晚,他甚至为了今后的分离,再也见不到她而难过不舍。
得知她要跟随盛玉萱一起去临安府时,他又忍不住暗暗高兴。
回到家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