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今天也没有把东西搬下车,直接就放在平板车上卖起来,比起放在灰扑扑的地上,这样更加干净卫生,买的人也更多更放心。
盛玉萱这边在镇上忙的脚不沾地,而盛家这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夏看着站在大门外的钱敬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当即面色冷硬地问道:“你找谁?”
钱敬文昨日见过阿夏,对他略微有些印象,听说盛家住了位表哥,想必就是他了。
想到这人是盛玉萱的亲人,钱敬文不禁多了几分笑意,拱手道:“想必阁下就是玉萱的表哥了,在下钱敬文,是来找玉萱的……”
玉萱……
阿夏听他称呼的如此亲热,眸光倏然变冷,周遭仿佛被寒冰包围。
“钱公子,你还是称呼我表妹盛姑娘吧,玉萱两个字可不是你一个外男能随意叫的!”
钱敬文察觉出阿夏身上猛然迸出一股寒意,不由得心头一凛,莫名心惊胆战起来。
再看他虽然穿着一身布衣,可是气质冷峻,眉目锋利,眼神仿佛睥睨万物一般,无形中有种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势。
钱敬文心神一恍,竟被那股气势压的不敢与对方对视,当即鬼使神差的低头道:“表哥说的对,是在下鲁莽了,没有想到如此称呼对玉……盛姑娘的名声有碍。”
阿夏嘴角一抽,心道谁是你表哥?
“我表妹不在,她带着阿震阿霆去镇上卖凉粉了!”
阿夏说完便要关门,谁知钱敬文身形一动,竟灵活的从他身侧钻进了院子里。
“表哥你忙你的,我在院子里等她就好,你不用管我。”
阿夏见他坐在院子里纳凉的一块石墩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强压下想把他扔出去的念头。
左右盛玉蓉抱着小玉莲去隔壁林家学女红了,家里也没其他人,既然他想等那就等好了。
“那你自便吧!”
丢下这句话后,阿夏便回西屋练功了,同时也暗中注意着院子里钱敬文的动静。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发觉自己的内功竟比以往深厚了许多,想到盛玉萱每日都给他一碗格外甘甜的水喝,他眸色渐深,脸上的神色也变的若有所思起来。
见钱敬文在院子里老实的呆着,没什么动静,他便收回思绪,屏气凝神,闭目练功。
这一练,便渐渐忘了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门开的响动。
他心头微动,急忙吐纳收势,下床朝外走。
谁知刚一出屋,就听到钱敬文温柔的声音:“玉萱,你们回来了。”
阿夏心中不悦,立刻快步走上去,刚想开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盛震和盛霆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沾了灰土,像是和什么人打了一架似的,盛震的脖子上红红的,隐约能看到被人掐住的手指印,盛玉萱倒还好,衣服都十分整洁,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只是面色阴郁,不像以前每次卖完凉粉回来,都笑的眉眼弯弯,开心极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
阿夏刚一开口,盛霆便扑进他的怀里,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阿夏哥哥,有人欺负我们!”
“告诉哥哥,究竟是谁欺负你们了,哥哥一定帮你们讨回公道……”
阿夏眉头微拧,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盛震的身上。
“阿震,你说!”
盛震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今日去镇上卖凉粉,生意格外的好,两大桶凉粉很快就要见底。
谁知突然来了七八个人,说要吃凉粉。
盛玉萱见状心中一喜,木桶里的凉粉正好还剩七八碗,卖完这些他们就可以收工回家了,当即手脚麻利的给他们盛了八碗凉粉。
谁知这些人吃完不仅不给钱,还想调戏盛玉萱,盛震护姐心切,当即出手阻拦,然后和他们打了起来。
那些无赖都是有些拳脚功夫的,盛玉萱三个孩子哪里打得过他们,冲在最前头的盛震自然就吃了亏。
好在有个头戴斗笠的游侠恰好经过,便路见不平,帮他们收拾了那群无赖,那些人才灰溜溜的逃走了。
而侠客帮了他们后,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让盛玉萱想谢过恩人都没机会。
既然今天的凉粉都已经卖完了,盛玉萱怕那些无赖会卷土重来,当即也不耽搁,收拾收拾就赶紧回来了。
阿夏一听有地痞无赖欺负他们,不禁心中动怒,暗暗把十一臭骂了一顿,自己都交待过他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办事的?
后来又听说有位侠客出手帮他们,便猜出那头戴斗笠的侠客必定是他派去的十一,心气这才顺了一些。
“那些人临走的时候放话了,说让我们等着,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盛震一脸忧愁,“他们今天吃了亏,明天肯定还会来找麻烦的,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去卖凉粉了?”
想到回来时,姐姐一路都没有放晴的脸色,盛震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却也有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赚钱的门路,难道就要这样被堵死了吗?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盛震痛恨自己只有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