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不过小骡子可能没正经拉过车,有些不适应,姐俩只好一个在前面牵着,一个在旁边护着。
走到了鲜鱼面店,田如柏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刘桂圆快速跑到他跟前,有些抱歉地说:“小柏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俺们买骡子找的熟人,人家做事尽心,就耽误到这咱子。”
“不妨事,我坐在这里看书,和在家里看一样。”田如柏合上书,收在一副褡裢里,接着去瞧她们买的骡子,上下打量道:“这骡子不孬,看着就像好骡子,肯定干活有劲儿,是母骡子吧?”
“啊?骡子还分公母?”刘桂圆讲完就后悔了,自己问的是啥啥问题,动物肯定分公母,难道还有无性的骡子?
果然,刘花生率先笑出来,拽了下她的小辫子,说:“你怎么一时精一时憨,骡子肯定有公有母,不过它生不了后代。“
“嘿嘿,我忘了,走吧,天不早了,再不走到家就黑了。”
回到家天还没黑,刘红枣已经做好了晚饭,看着眼前的大青骡、带顶骡车和一筐小鸡仔,刘红枣喜的不知道先和她们讲话,还是先去摸骡子喂鸡。
“大姐,你先喂小鸡吃细麦麸,我去还人家的牛车,二姐你给骡子牵进去,也喂点食吃。”
“那行,早点弄好,咱几个吃饭,今儿煎了萝卜饼,就白米稀饭,特意加了沙糖。”
三人说好各自忙活各自的事,小鸡小怕冷,刘红枣就给她放在西侧屋,那屋本来就背风,堂屋门一关,放到原来的炕上,暖和的很。再给它们拌点细麦麸,用热水一烫,小鸡不要太爱吃。
刘花生一脚踢走上来捣乱的狗,先将骡子拴在门后,然后出了西侧门,到西边柴火垛那里,扯了两粪箕的玉蜀黍秸秆,那个铺在地上管冷。
“没来得及搭驴棚,就给他拴在做饭的这里了,啊,大姐?”刘花生问在屋里的大姐。
“对,就拴那里。”
大姐刚拌了鸡食,出来给她帮把手,将骡子牵到新搭的草棚底下,这里原本放着一张破桌子,留她们切菜洗菜剁肉的,如今抽走桌子,先让骡子在这凑合一夜,四面都是院墙,想来冻不着它。
等她俩安顿好骡子,刘桂圆才从刘金娣家回来,本来说早点回来帮忙,可是顾大伯娘找她聊了大全伯父还没回来的事,见她各种担忧,刘桂圆只能跟着劝,叫她朝好的方面想。
原来顾大伯娘一点不担心,可是眼看大年三十过去了,正月里也快过去了,她就开始担忧了,去年就是这会儿回来的,回来前还捎了信,怎今年既不见人影,也不见来信?”
“就这几天,咱们再看看,我有预感,俺爹娘还有大伯父,很快就能回来了。”刘桂圆其实在撒谎,但她这样说也是为了劝顾氏,人在六神无主时,就愿意听这样的话。
“对,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种预感,那我们再静心等等,肯定在路上。”顾氏斩钉截铁的附和着,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儿。
在刘金娣家讲的话,刘桂圆不想重复给姐俩听,怕她们听着跟着急,刘花生从屋里头翻出一件破衣服,盖在骡子身上,见她回来了问:“咋那么久,俺们啥都弄好了。”
“嘿嘿,聊闲话来,不提了,咱洗手吃饭吧,我都饿了。”
三人洗了手,坐在堂屋里吃饭,莲子不用管,大姐已经提前喂过了,这会儿在床上睡的正香。
刘花生咬了一口萝卜饼,嚼了两三下咽下去了,才和大姐说起在镇上买骡子的事,还有孙敬轵托她说媒的事,刘红枣就拿筷子头捣着桌子,不赞同的说:
“你是小丫头,咋能掺合这事,今年都十三了,得学稳重点。”
“哎呦,我就是想帮帮他,孙大哥多好的人,大姐,你就会说我。”刘花生朝她大姐撒娇,刘红枣没办法,只能小心叮嘱:“那你注意些分寸,只我们几个悄悄说,别叫旁人听见。”
“嗯,我知道了,那你看村里谁好?”刘花生吧唧吧唧吃完萝卜饼,再次问她大姐的看法,刘桂圆就赶紧举起小手,睁大了眼睛说:“我我我,我有人选,我在路上都想过了,金娣姐不错,人好脾气也好。”
刘金娣比刘红枣大一岁,早该说是说亲的年纪,估计因为她爹常年不在家,顾氏不敢轻易为女儿说亲。想来今年等刘大全回来,刘金娣马上就要安排嫁出去,如果没有合适的,不如介绍给孙敬轵。
“哎,还真是,小桂圆,你眼光怪好!”刘花生夸她。
“那肯定的,你看咱大姐,不就是我给她挑的。”刘桂圆得意洋洋。
“你俩还吃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