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逮兔子也得看天分,你看套子得打成这样,太大了兔子就跑了,太小了兔子头进不去。”田如柏一边走着,一边亮起他手里的柳树枝,继续说:“还有就是,你得学会看兔路,兔子很狡猾,进进出出都是走一条路,而且靠近沟啊河啊和庄稼地……”
在田如柏的带领下,两人顺利找着了两个兔子洞,田如柏就在地上找了一块碎石,将短木棍夯在地上固定,另一头的活结调节好,保证兔子的头或脚可以进入,最后在套子前撒上十来粒玉蜀黍,齐活儿!
二人在野外守了好久,愣是没听到一点动静,田如柏就提议先回家等,他说兔子夜里比白天活泼,等过了一夜再来看,肯定能有收获。
第二天,二人连同刘红枣,都来到昨天下套子的地方,竟然真的逮到两只兔子,一大一小,黄褐色的毛,个头儿大大的,可惜大的那只已经断气了,小的勉强还有气息。
“呀,还有气。”刘红枣探出小野兔还有气,赶紧用铁铲割断活结,接着从衣袖里掏出两粒玉蜀黍粒喂它,一旁的田如柏见了就说,“红枣姐,你这么喜欢这只小野兔,就给你了吧。”
按理说两只兔子都是田如柏逮到的,都该归他所有,不过他这人大气,不喜欢计较这些,刘桂圆就提议道:“那小柏哥,大野兔归你,你要怎么吃?俺家今年晒了好多红辣椒,你拿点回家红烧干煸都成。”
田如柏摇摇头,颇有见地的说:“拿回家烧就没有那个味了,咱们在这集个火堆,用树枝串了烤着吃。”刘桂圆觉得野外烤野兔,确实比在家烧野兔有滋味,就在原地搜集起了枯树枝,田如柏自己带了菜刀,拎着野兔到后头杀去了。
等他杀好野兔回来,刘红枣已经带着小野兔回了家,火堆前就只有刘桂圆在默默的削木头尖,“给,都削好了,我还带了盐,一会烤熟了直接蘸盐吃。”
一只大肥兔,田如柏用菜刀分成两半,没带兔头的那半截身子,被他用尖木头串成两半,架在火堆上炙烤,不一会儿就烤的外焦里嫩,外皮的油滴在火上,呲啦呲啦的响出声。
两个半大孩子,胃口真不小,你一块兔肉,她一只兔腿,不一会儿就将半只兔肉吃了个干净,至于最后剩的兔子骨头,刘桂圆记着她姐的话,一点点拣在篮子里,准备拿回去喂狗。
吃饱喝足后,两人擦擦嘴上的油,各自提着东西往村里走,走到二叔家不远处,刘桂圆正好看到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在路边丢炮仗玩,其中有个面熟的小孩玩的最欢,手底下的炮仗丢的比谁都响。
这不是牛粪嘛,以前和铁蛋一起玩弹弓崩人的那个,刘桂圆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正要走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咦,牛粪耳朵上别着什么东西,头尖亮着火星子,好像是一根燃着的长香。
刘桂圆原地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为首的牛粪,每次点炮仗都是先放到地上,然后用香点燃信子,再远远的跑开。看来田如柏说的没错,村里小孩习惯用香点炮仗,铁蛋火烧柴火垛用的正这个伎俩。
回到自家,小狗闻到兔子肉味,一个劲儿扒她的腿,刘桂圆将篮子里的兔骨头,朝墙角一泼,小狗吱溜一下就跑过去了。刘红枣蹲在鸡舍旁看小野兔,莲子不在家,她闲得很,刘桂圆就和她讲起了方才看到牛粪用香点炮仗的事。
“看来铁蛋就是这样点的柴火垛,没跑了。”
“对啊,铁蛋不松口,铁牛不好问,这个暗亏俺们是吃定了。”
今天是大年初五,离柴火垛被烧、家里钱被偷,已经过去了五天,她还是没有好的法子治铁牛两兄弟,本以为这个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当天晚上又有一户人家的柴火垛着火,好巧不巧就是曾经上门告过铁蛋状的郭大娘家。
刘桂圆下意识猜是铁蛋干的,吃过早饭就去找了田如柏,请他帮自己合计这事,“你说铁蛋在柴火垛里放香,肯定有人给他望风,有没有可能是牛粪或者狗妮,我看到他们仨个经常一起。”
刘桂圆猜测铁蛋有望风的帮手,但不太可能是铁柱,因为铁柱昨儿去了他大舅家,而铁牛就更不可能了,他那么大一人,如果不是为了钱,不可能帮着弟弟玩这种小把戏。
况且,刘桂圆总觉得铁牛到自家偷钱的事,不会轻易告诉刘铁蛋,至于刘铁蛋为啥要烧柴火垛,一定是他说漏嘴了,刘铁牛将计就计、利用他掩人耳目罢了。
“有可能,小孩不知道好歹轻重,一记恨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再大一点的孩子,慢慢懂事了就不会这么干。”
“那我去村里转转。”
刘桂圆眼前一亮,觉得这事有戏,很快在村里找到抽陀螺玩的几个小孩,其中就有牛粪和狗妮,这两小子整天混在一起,最近却没怎么和铁蛋玩,不知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避嫌不在一处。
”牛粪,狗妮,你俩过来,我有事问你们。”
刘桂圆清清嗓子,招手叫他俩过来,牛粪和狗妮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正是顽皮的年纪,看到她招手理都不理,仍旧嘻嘻哈哈的玩。
“你俩谁过来?我这里有西瓜糖,不吃就算了。”刘桂圆从衣袖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吃了两根,随即就要走人,牛粪脑子转的最快,立即跑到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