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大都说是,不过也有人说五百两太多了,徐家人根本赔不起,不如少赔一些算了。刘桂圆看向说这种话的人,知道他们不是社员,故意说这些酸话,于是微微一笑说道:
“三十名社员,这咱就缺了一个,另外我家还要再招四人,可有想报名的?哎,只要能做到保密,好好搁家织毛衣,这钱还不是信手拈来?”
果然刚才说赔五百两太多的村人,立即改了口风纷纷说自己要入社,跟刘家人学织毛衣,一时间村口倒比先前还要还要热闹。那是,比起看热闹,谁家不想多挣钱?
“要入社还是找李大娘,她的为人俺信的过,像今日徐良银家出的这档子事,我相信只是偶然,毕竟人心难测不是?”刘桂圆看向李秀云,朝她点了点头。
“田村长,外头天冷,俺们先回去了,至于徐良银一家,都是乡里乡亲,先给他三天时间凑够五百两,不然就只能见官了。”刘桂圆厌烦徐良银一家,不想和他们废话,只想狠狠治他们一顿。
“那,桂圆丫头,他们不可能掏出五百两,你看这事……”田村长到底不想走到见官这一步,毕竟都是村人,真要见官了,他们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谁让他们泄密的?再说了我不罚他们这些钱,那罚多少合适?一百两、五十两还是二十两?要是罚少了或者不罚,以后其他社员都会跟着学,那签这个保密协议还有什么用?”
刘桂圆不是不给田村长面子,而是她这次放过徐良银一家,下次就会有其他社员有样学样,那她这个毛衣社迟早办不下去,所以这一回,她绝不能心软。
见刘桂圆三姐妹真的走了,徐良银木着一张脸在后头求情:“刘家丫头,俺家真没有五百两啊,求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们这一次吧,俺给你们跪下了可行?”
扑通一声,徐良银跪在地上,向刘家三姐妹请罪,他女人周彩蝶从地上起来,也跪在自家男人身边,哭着喊着求她们原谅,“这回是俺家错了,俺们再不敢了,刘家丫头,你们行行好放过咱家吧。”
两口子哭的声泪俱下,双双跪在地上不起来,尤其是徐良银这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边跪边匍匐着挪到刘桂圆几人面前,故意说道:“五百两别说俺家,就是村长家都挣不到这个数,刘家三个丫头。难道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人去死吗?”
刘红枣因为徐良银的强词夺理气到了,只说了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话,而刘花生只是指着徐良银骂道:“那照你这么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违反协议还有理了?”
徐良银不正面接她的话,只是梗着脖子喊道:“为了几件毛衣,你们刘家人要逼死我们啊,叫我们赔五百两,我们自卖自身都赔不齐啊。”
刘桂圆猛的转过身,死死盯着要作死的徐良银,她本来想晾一晾两人,叫他们担惊受怕一番,再出面小惩大戒下,不想这个徐良银竟是个孬人,当着村人的面,想要来一出道德绑架。
此刻,周围二十多个村人都在看她们,刘桂圆环视众人一圈,很快有了主意,大声对村人们说:“各位乡亲们,你们看要不这样,徐良银一家人损害的是我们毛衣社的利益,不如叫我们毛衣社的人,自己商量下怎么惩罚他们,你们看咋样?”
村人们纷纷点头,都说这个主意好,村长田有仁同样感到舒心,站出来说:“既然这是她们社里的事,就叫她们社员自己商议,徐良银,你自求多福吧。”
既然村长都发了话,村人没有不同意的,刘桂圆当即就召开了毛衣社成员开会,商讨怎么处理徐良银一家违反保密协议的事。
刘家院门大开,三十多名毛衣社成员,大都来齐了,或站或坐在屋里院里,都好奇刘桂圆的想法和对徐良银一家的处置方案。
“本来我真想好好罚一罚徐良银家,可是他跪在地上求我,我能怎么办?咱都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真把人逼到绝路上?”
刘桂圆召齐了一干社员,开始了自己的演讲,底下社员都听了有理,纷纷夸赞的起刘桂圆的善心,可听她又说:“话说回来,徐良银一家确实犯了错,难道一点不惩罚,就叫他侵占我们的利益?你们想想,要是他妹妹在镇上找到买家,学我们织毛衣挣钱,你们还能挣到这个钱吗?”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这时四奶奶第一个开口,说:“徐良银两口子做事确实过分,他光想着自己挣钱,全然不顾我们,我看得叫他们这回出点血,交个二十两银子咋样?”
二十两银子,对于庄户人家不少了,可是对于刘桂圆定下的五百两来说,两者之间可是天壤之别。
刘桂圆看大伙都没反对,就提议道:“光掏银子不行,我怕他家不长记性,我看不如罚他干活,等开春以后,给我们每户人家浇小麦,浇完了才算罚到位了,你们觉得呢?”
“俺觉得行,就得罚钱加给俺们干活,否则他下回还犯事。”顾氏跟着附和道。
“娘,没有下回了,徐良银家不算咱们社员了,方才桂圆都说过了。”刘金娣赶紧提醒她。
“那大伙要没有异议,我这就和徐良银一家子说了?”刘桂圆再次问大伙的意见,见她们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