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哄睡之后,又开始夫妻俩人盖着棉被纯聊天。
贞娘这半个月来又琢磨了好几种针法,带着大丫、二丫已经非常熟练的随意切换了。
她还给这些针法取了几个简单好记的名儿,又绘了简单的针法图,就放在书房的书架上。
在此之间,陈太和妻子也来过两次。
一是地种完了过来与她说一声,她离近若是有时间,过个七八天去地里看上一看,大概看下发芽情况,若是有大片面积的少苗,就需要补种。
二则是陈大嫂过来给她送上次她绣的两只小鹿。
那衣裳是给赵珠做的秋装,孩子打出生至今,穿过的新衣裳也就那么两件。
如今日子好过些了,贞娘便多给她准备了两件,上面的图案也是尽量吉祥又可爱的绣,即可以自己练练手,又可以让孩子穿是漂漂亮亮。
当时赵桐满月时,贞娘便与陈大嫂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件事在没成之前,她求大嫂保密。
便先拿着这件新衣裳,让大嫂去赶集的时候,带上找个铺子问问,这样的双面绣可么吗?
双面绣其实不适合做衣裳。
不过做屏风、扇子倒是极好。
陈大嫂将县城里的几家有绣活业务的铺子都问了一遍,大家都乐意请她绣东西,价格都跟商量好的一样。
图案、布料、针线均由对方提供。
时间则根据绣品的大小。
贞娘就先接了两件试着绣,现在已经快完工了,是件不足一尺的圆形小屏风。
陈大嫂手里也没活,这段时间也来家和她们一起绣。
这件绣品从头到尾四个人忙了十天了,再过个二三天就完工了,到时候每人能分一两银子,大丫和二丫早在七八岁的时候,就给县里的铺子做绣活了,两个孩子一个月忙来忙去,也不过才赚七八百文。
所以,贞娘这件小小的桌屏能拿到这样的工钱感觉特别满足。
待她绣得更好一些,应该还能多拿些银子。
饶是黑暗中,赵护也能看到她双眼闪闪放光。
赵护没打听过这一行的价格,知道她们每日也不过是绣一个多时辰,便没拦着,反而道:“娘子可真了不起,日后咱们这一家子可都得靠着你养活了。”
贞娘笑着推了他一把,随后正色道:“这事我与你说,你可别说漏了嘴,我告诉大丫和二丫,这事不让大嫂知道。”
两孩子年纪已经不小了,想攒点私房钱。
两人告不告诉父母那是两人的事,但他们一家绝对不能说漏了嘴。
赵护道:“放心吧,我嘴严着呢。”
而且他也没机会与赵大嫂说话呀,那丫的一开口就跟吃了枪药似的,非喷你一脸砂子不可。
让两人不告诉父母,是赵老太提出来的。
两人每个月还会接原先铺子的活计,不过赚得银钱赵大嫂直接就领走了。
赵大嫂先前嘴上说,要给两个女儿攒嫁妆钱,可家里谁不知道,她也只是打着旗号闹着分家单过呢。
如今去了县里,一家三口一次没回来过。
贞娘好奇道:“你遇到过大哥吗?”
赵大龙还真去找过他一回,说是自己接了个买卖,要与一起去府城修寺庙,赵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做过泥瓦匠,有一次从屋顶摔了下来,摔断了腿便断了这门收入。
赵大龙也给父亲打过几年下手。
修屋子这些,他倒还真上得了手,说是这次出去得半年时间,若是家里有什么事他多担待一些。
本想给他留点银子的,被赵护给拒绝了。
赵护还给他提了两坛子的青瓜条。
赵大龙与他说了大嫂与云哥儿的住处,也是想着自己不在了弟弟多少能照看着一些。
赵护都一一应了下来。
贞娘听得暗暗咂舌,“所以,大哥已经去府城了?”
赵护点头,“走了有七八天了。”
贞娘感觉在赵大龙回来之前,大概可能也许她是看不到赵大嫂了。
不过这样了好,少了个刺头,一家人日子更舒坦。
赵护见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这段时间也要走了,八月底或九月初回来,你也瞧见了,咱们家的小柿子是能换些钱的,要是眼睛不舒服就别绣了。”
贞娘嗯了一声,扭头往赵护的身边挪了挪。
她家相公也太好了,嗯,感觉有点不踏实,所以她得多赚点钱。
赵桐早上起床时,屋里已经没人了。
赵桦和赵珠在院里伊伊呀呀的背书,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进他耳里。
到了午饭点他爹才从外头回来,满头大汗,但整个人却很兴奋,“我已经把图纸和要求都与三大爷说了,过个三四天那个小推车就能做好,我还让三大爷多打磨几遍,以免有什么倒刺伤到孩子。”
赵桐眼睛立马瞪得像铜铃。
真是太感动了,他这个不靠谱的爹,居然真给他做小推车去了。
呦喝~
他以后也是有坐骑的人了。
赵桐开心地啊啊啊地手舞足蹈。
赵护笑着捏了捏他的腿,扭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