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樱听到姜怀瑾的话,她气急起来:
“苏倾酒为什么一次一次的这样?她都受了枪伤,逃跑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她是不相信我们会救她,还是她这人就是这么的作……”
说到这,陆南樱好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满是歉意的看向陆执野。
“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在责怪苏倾酒,这实在是因为,她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也没有信任过执哥哥。
而且苏倾酒她对执哥哥很重要,要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害得执哥哥做不成手术……”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整个人笼罩在,无人可以靠近的气场里。
他的双手已经握紧成拳,手指关节在咯吱作响。
陆执野的手心,手臂,还有衣服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那些都是苏倾酒的血液。
他这般紧紧的握紧双拳,好似要把苏倾酒的血液给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她和我之间,需要什么信任?”
男人轻嘲的说,他垂下幽长的睫羽,视线落在自己戴着佛珠手串的手腕上。
今天的他,戴着的是一串佛头菩提子手串,一颗颗菩提子上,雕刻着佛的面相。
而今,那一面面大慈大悲的佛面上,都被赤红的血液染湿。
男人眼里溢出深冷的笑意,自嘲着,“我都下令,要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对我还能有什么信任?”
他给予苏倾酒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曾绝情的把苏倾酒推上手术台,让她去做终止妊娠的手术。
他是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亲手扼杀掉的男人。
任凭苏倾酒怎么哀声乞求,陆执野都不会施舍她一点慈悲。
可既是如此,发现陆执野被瞄准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扑上来。
那时候,苏倾酒有没有想过,子弹打在她身上,会影响到她的孩子?
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吧。
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本能让她的身体,更加诚实。
如果换做其他人,苏倾酒也会这么义无反顾吗?会愿意拿命来救人?
可这样的假设,在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反而会让陆执野更瞧不起自己。
当时,他看到苏倾酒的眼神,中枪之后,连苏倾酒自己都感到惊讶,甚至难以理解,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来。
可在震惊不解之后,她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好像为了陆执野挨了一枪,这也没什么。
好像为陆执野去死。
是她能够接受的事。
他都还没告诉她,他对她的所有好,所有的爱护,都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血液。
他什么都没说,未告诉她,事实与真相有多么的残忍!
可苏倾酒做出来的事,让陆执野感受到,自己有多残忍!
“执哥哥,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陆南樱问出这句话的声音,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心里没来由的慌张起来,她的视线垂落在陆执野的侧脸上。
男人抬起头,深邃沉着的黑瞳注视着,陆南樱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
这个男人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已经让陆南樱感受到了恐惧和压迫。
陆执野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是因为她趁着陆执野失忆,把苏倾酒塑造成了,贪图他地位钱财的女人?
可她有说错吗?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女人,对陆执野没有任何企图呢?
而且。已经恢复记忆的陆执野,不会在像失去记忆的时候,对她那么无情吧?
他们之间有十七年相处的感情,她是他的小樱花呀,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陆执野都会原谅她的。
“程五。”陆执野吩咐留在他身边的保镖,“把南樱送会主宅。”
程五没多问,只利落的回应了一声“是!”
“执哥哥。”陆南樱可怜兮兮的,轻唤着他。
陆执野的脸色看上去,依旧沉静雅致,见不到一点波澜。
“从今以后,你别再插手,我和苏倾酒之间的事,也别对她,发表一句,一个字的言论。
如果没有非常必要的事,你不需要主动过来找我,真想见我,先向程三报备,再等候他的通知。”
这个男人,是在对她进行审判。
陆执野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要剥夺她,见他的机会?
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她对他的感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她?
“执哥哥,我不要!”
顷刻间,陆南樱的眼眶红了。
她像个孩子似的,冲这个男人喊道: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带我来京城的时候,说过会对我好,你带我进陆家主宅,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
我在陆家就只有你能依靠了,执哥哥,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
“程五。”
陆执野无视了陆南樱,声泪俱下的喊声。
程五召集几名保镖,立即将陆南樱围住。